你們又來了是吧!
滿懷期待,走進車廂,希望和綠日的人來一場鬥智鬥勇,結果迎面甩來一句“姓名?”,槐詩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昏沉的車廂裡,沒有開燈,兩位綠日的使者好像籠罩在濃霧裡那樣,面孔被絲絲縷縷的黑暗覆蓋。
聽聲音聽不不出具體的特徵,只有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來的呆板語調。
黑霧之後,兩雙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這個混種的少年,自從他進入車廂的那一瞬間,無形的力量便展開,將他籠罩在其中。
“姓名!”
為首的人重複道。
槐詩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他們,很快做出了回答:“懷紙素人。”
“年齡呢?”
“十八。”
“出生地?”
“黃泉比良坂,邊境,那個仁、仁心醫院……”
令他詫異的是,每一個從他口中說出的字,都會隨著空氣的動盪具現出來,變成了拳頭大小的金屬實體,懸浮在空氣裡。
就在雙方之間,問話與回答緩緩的排列,宛如聊天框那樣不斷的生長翻卷。
“父親是誰?”
“懷紙一郎。”
“母親呢?”
“渡邊檁子……”
在旁邊,較為瘦小的那個使者手中轉著一支奇怪的金屬圓珠筆,忽然插嘴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你是處男麼?”
“……”槐詩茫然,愣在原地,不解的看向兩人。
可兩人毫無反應,只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然後重新問了一次:“懷紙素人,你是處男麼?”
“……我不是。”
槐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可緊接著就看到,從嘴角吐露出的假名和漢字忽然在空氣中震動了起來,變成了血紅色。
——謊言!
槐詩看向使者手中那一隻金屬圓珠筆,瞬間恍然,那是專門用來測謊的邊境遺物。
只可惜,這一套對天文會偽造的身份沒有用……
所謂的測謊,其實統共就只有三種原理。
一種最簡單直白,就是對被測試的人進行精神分析和驗證,透過對方的精神狀態辨識出究竟是否是謊言。但缺陷是最容易被催眠之類的技巧反制。
第二種則較為常見,這種邊境遺物本身會聯通向某些古怪的地方和難以言喻的神秘存在,通常都是一些從白銀之海的地獄投影中誕生的精魂或者某種奇妙的物品,能夠直接對事象記錄進行搜尋,驗證真偽。
但這種檢索類的道具往往受限於自身,對很多無法查證和超出自身領域的問題無可奈何。
而第三種則是占卜類。視其本身的等級和權能,消耗或大或小,答案往往模稜兩可且不太能靠得住。但這一類物品的上限往往是最高的,只要等級足夠而且願意往裡面投入大量資源,付出代價。那麼肯定就能夠得到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只可惜,這三種對於如今的槐詩卵用都沒有。
貼在他顱骨上的犄角里直接整合了對第一種測謊道具的干擾和欺騙,完美的保證了槐詩在懷紙素人這個身份上不會有任何露餡。而第二種檢索類,它再怎麼牛逼,也只能檢索到現境的資料,
眾所周知,搜尋器這玩意兒,是很不靠譜的。甭管你輸入什麼關鍵詞,統轄局都能給你把廣告甩到第一頁的第一欄去。
而遇到第三種,命運之書可實在太開心了。只要槐詩願意,他甚至能夠讓占卜他的人相信自己是一隻非洲大草原上甩著口水無憂無慮奔跑的羊駝。
但應該,不只是如此才對……
就算是再怎麼粗心大意,也不至於如此露骨的將測謊道具放在明面上。
也就是說,暗地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麼?
但對方明顯不給他任何思考的視線,兩人交替提問,速度飛快,幾乎將懷紙素人從小大大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部問的一清二楚。
自始至終,兩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槐詩。
令他的心裡越發的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踩中了什麼現境。在通訊之中,艾晴已經讓他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了。
誰都不知道一帆風順的狀況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危機。
直到長達半個小時的提問漸漸告以終結。
兩位使者再無提問。
只有槐詩帶著不安的表情問:“兩位大人,我透過了麼?”
暗地裡,消瘦的軀殼之下,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