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槐詩從口袋裡摸了半天,掏出一支記號筆遞過去,指了指地上的三船:“你看,不是要給千葉家的大佬出氣麼?這麼艱鉅的任務,當然要靠前輩了!”
“……”
勞倫斯低頭,看著三船光禿禿的上身,忍不住皺起眉,但看著槐詩手裡的記號筆,卻又忍不住手癢了起來。
多好的素材啊!
原本他根本不想理會這種破事兒的,但奈何……當年剛剛出道在倫敦到處噴塗反天文會標語的日子實在太美好了。
一顆畫師的心開始躍躍欲試。
尤其槐詩笑的還這麼誠摯,這麼期待,總不好寒了新人的心思……畫兩筆就畫兩筆唄,怕個啥?
試試就試試!
來都來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聊發少年狂的勞倫斯,接過了記號筆,端詳著三船的身體,
試探性的,畫了一筆,然後又畫了一筆,再添了一筆……等反應過來,一個歪歪扭扭的玩意兒就已經畫好了。
乍一看還有模有樣,這麼多年實力竟然沒有退步,勞倫斯頓時老懷甚慰:“這個怎麼樣?”
“不錯哇,可惜缺一點色彩和神韻。”
槐詩接過筆來,彎下腰開始在旁邊的空白裡填補了起來:“你看這樣,這樣,再這樣……是不是就好了許多?”
勞倫斯眼前一亮:“這裡也可以加一點嘛!”
“那如果這樣的話……”
許久之後,地上暈厥的飛緣魔發出沙啞的呻吟,即將快要甦醒。
而沉浸在藝術創作中的兩人終於完美收工。
低頭端詳著聯合完成的藝術創作,兩人對視了一眼,滿意的點頭。
忍不住擊掌。
贊!
天空上的無人機靜靜的俯瞰了全程,看著懷紙組的人頭也不回的離去,許久之後,飛緣魔醒來,喚醒了三船還有地上的鵺,驚恐逃竄而走。
“就這?就這?”
螢幕前面的千葉龍二不快的嘖了一聲,抬起眼睛:“你這個老傢伙就這麼糊弄我?要我說,懷紙組這幫廢物根本就派不上用場,連人都不敢殺,還做什麼極道?
“彆著急啊。””
生天目拍著扇子安撫:“這不還沒結束麼?懷紙組可是向我保證了來著,一定會為同盟一雪恥辱什麼的,對年輕人總要有點信賴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無人機的畫面就驟然黑掉了。
老頭兒愣在原地,還沒有感受到尷尬,畫面就再度亮起。
這一次,已經切換到了光照教會的信所之中……
等三船龍馬一行人狼狽的逃到了京都的信所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氣喘吁吁的三船龍馬還來不及說話,來自教宗的使者就冷聲提醒道:“三船主祭,你來晚了。法會已經開始,而且因為你的原因,聖女已經在上面多講了半個小時了。”
“路上出事兒了!我遭受了襲擊!襲擊!”
三船慌亂的辯解,還沒說完,就被使者打斷。
“既然還完好無損,就證明問題不大。聖主的諭令說,讓你趕快上場。”使者冷聲提醒道:“你應該知道這一場法會對我們有多重要。
這是聖主第三次催促了,她很惱火,非常惱火——”
寂靜裡,三船乾澀的吞了口吐沫,瘋狂點頭。
“再給我三分鐘,三分鐘就好……”
他必須重新收拾一下,否則這伊芙髒兮兮的樣子,別說傳教和說法,走上去恐怕都會被人說是乞討。
在洗手間裡匆匆的換了衣服,洗乾淨臉和雙手之後,他重新恢復成了寶相莊嚴的光明使者。
不論人品的高低和曾經做過什麼,能夠以常人的身份爬到主祭的位置,便足夠證明三船龍馬本身的才能。
不論發生了什麼,一旦進入狀態之後,他的心情就迅速平靜,遠離了驚慌和不安。甚至將對那群襲擊者的憎恨都拋到了腦後。
從助手的手裡接過了精緻又莊嚴的權杖,他再度化身為了聖靈在人間的投影體。
剛剛走進後臺,就聽見前臺那充滿了溫柔和憐憫的女聲。
“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當你拿起刀子的時候,原罪就已經侵蝕了你的心靈。只有寬恕和一顆平等的心靈,才能帶領我們穿過歧視和偏見、人的原罪與業障——”
在講臺上,一襲素衣教袍,神情充滿慈悲的聖女抬起雙手,向著臺下的信徒和聽眾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