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簡單來說,昨天晚上,深津慶被敲門的聲音吵醒,推開門之後發現了月光下的絕色美人在對自己露出溫柔的微笑。
然後他就把門關上了。
對於深津慶來說,那樣的笑容無異於惡鬼的猙獰,嚇得腿都在打哆嗦,躲在廚房裡拿著廚刀瑟瑟發抖。
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找上門來究竟幹什麼。
然後門就被拆了。
懷紙小姐走進來,友善的同他攀談,並請自己贈與她龍河豚,如果能夠連帶著菜譜一起最好。
對此,深津慶只能表示:呵,你他媽的在想屁吃。
接下來就發生了一些大家都很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深津先生在事後表示,就是很後悔,特別後悔……
但最終說服他的不是肢體上的暴力和內心的陰影,而是道別之前的那一句話。
“你難道不想看那個老頭兒失敗的樣子麼?”
槐詩低頭看著他,對他說:“我想要擊敗他,明天我就會站在賽場上,但我知道我贏不了——我需要你能夠借給我一些力量。”
對於郭守缺的憤恨壓倒了對槐詩的牴觸。
在猶豫片刻之後,他嘆息一聲,從保鮮櫃裡取出了自己原本精心照料的食材,龍河豚之中的異種——專門為決賽所專門的‘龍王’。
連帶著,鐵炮大宴的烹飪方式和技巧。
哪怕全部說出去他都不擔心,自己的河豚席中最重要的從來不是這些,而是那完美遊走在鮮美和劇毒之間的獨特口感——這是歷代三途主廚只會口耳相傳的秘技,也是槐詩絕對學不會的東西。
包括這一點,他也坦然相告。
對此槐詩並不擔心,他還有其他的方式能夠補足。
但是,在臨走之前,他被深津慶喊住了。
“怎麼了?”槐詩回頭,好奇的問:“還有其他的事情麼?至於材料的費用請不用擔心,我會全額支付。”
“不,我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而已——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說,哪怕是龍王恐怕也無法擊敗那個老傢伙。他的力量凌駕在你我之上。”
深津慶不快的說道:“想要擊敗他的話,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我會努力。”槐詩說。
在最後的沉默裡,深津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右邊,告訴槐詩:“如果你依舊不死心的話,我只能跟你說……具志堅住在隔壁。”
他關上了被拆碎的門,回到房間裡,過了一會兒,從隔壁聽到了自己曾經體驗過的喧囂聲響,不由得在夢中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這個世界上有兩件事最為讓人開心。
第一個是自己看不慣的人倒黴。
第二件事,是有人陪著自己一起倒黴。
竟然能夠在同一天晚上一起遇到。
著實是人生之幸……
因此,如今賽場之上,深津慶的右手邊,胳膊還打著石膏的喬尼·具志堅神情就變得分外怨念。
而在深津慶左手邊,老神在上的恩里科·薩拉蓋特毫無壓力的抽著煙,同坐輪椅的弗拉基米爾談笑風生。
反正都已經不做廚魔了,他已經再不看重自己的技術……甚至還十分熱情的為槐詩介紹了自己隔壁的廚魔。
機會難得,大家一起。
多麼快樂。
就這樣,在賽場的最後面,大家快快樂樂的湊夠了一整排。
除了大部分都具備著被槐詩暴打和勒索的經歷之外,無一例外的是……對郭守缺的厭惡和不快,乃至——惡意。
“可以理解,誰不希望看壞老頭兒倒黴呢,你說是吧?”
懷紙小姐熱情洋溢的向著應援者們揮手示意,回頭向著他看過來:“友情努力和勝利,我可是已經其中有兩個咯。郭守缺,你怕不怕?”
“怕,怕得要死,哈哈哈哈哈。”
郭守缺被這一副眾志成城的樣子逗笑了,隨意的揮手:“土雞瓦狗再多,終究也不成氣候——懷紙小姐,你可以開始了。”
槐詩手中,已經切下了第一刀。
砧板和刀鋒碰撞的清脆聲音裡,被譽為龍王的龍河豚驟然抽搐了一下,發出高亢又尖銳的鳴叫。
渾身鼓脹,無數帶著金屬色彩的骨質尖刺穿刺而出。
但這無法阻擋槐詩繼續下刀的動作……
郭守缺的笑容漸漸斂去。
專注端詳著懷紙的刀工,眼神就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