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辨認著那張面孔:
“光照會?”
“是啊。”
生天目說,“最近,光照教會的高層出現了不正常變動,主祭更替之後,風格突然激進起來,開始暗地裡向丹波內圈滲透。
據說已經有不少蠢貨變成了他們的信徒,連千葉家的夫人都被牽扯到了其中……二房和大房之間的鬥爭,真難看啊。
從房間裡發現神龕的時候,千葉那傢伙的臉都綠了,哈哈哈哈。”
生天目幸災樂禍的大笑了起來,樂得看盟友倒黴,但勞倫斯卻沒有跟著笑。
只是靜靜的等待他說完。
“雖然看笑話很有趣,但同盟必須做出對等的報復才行。”
生天目隨意的說道,“既然你們這麼看好懷紙的話,就請他發揮一下自己作為極道的本能,為對方添點麻煩吧。
當然,後果自負哦,同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說完,他露出微笑:“倘若能夠替千葉那個傢伙挽回顏面的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和重要性,同盟不但不會追責,說不定還能讓那個傢伙欠你們一個人情。”
勞倫斯收起了那個信封,並沒有拒絕,可是也懶得給他留什麼面子:“是欠你一個人情才對吧?”
“我不否認啊。”
生天目攤手,在漸漸冰冷下去的夜風中,忽然說:“你聽說了嗎?據說,上面要頒發‘總無事令’了。”
勞倫斯沉默了片刻,緩緩頷首。
情況對如今的同盟,壓倒性的不利……
所謂的‘總無事令’,乃是沿襲瀛洲歷史上著名的那一道詔書而流傳下來的傳統之一。
統共其實也只有四個字。
——天下太平。
但實際上,卻和太平無關,而是讓地上刀兵。
為時七日的命令期間,一切擺不上臺面的紛爭和矛盾都可以在暗中進行解決。只要不涉及到社會表面的穩定,不管死多少人,不管造成了多惡劣的破壞,當局都不予追究。
“簡直就像是開給鬥狗場的營業證書一樣啊,對不對?
涉及到整個國家的消費稅政策,竟然要靠一群yakuza的勝負和死活來決定,哪怕是我老成了這個樣子,有時候也會覺得這個世界太過荒謬和可笑。但不論如何,我們都沒得選。”
生天目扳著手指說道:“k字黨和愚連隊據說最近走的很近,應該會有大動作。而六合會以及大圈卻開始全面收縮,恐怕不打算攙和了。
至於鐵王黨,那群走狗已經眼饞丹波內圈太久了……上面的大人物都下了重注,可唯獨沒有人眷顧我們呢,勞倫斯君。”
生天目斷然的說道:“一旦京都合戰開始,恐怕我們就會首當其衝,遭受圍攻……而這個時候,同盟卻依舊一盤散沙,五大佬各行其事,甚至還有的人在準備暴動?怎麼想都不會有什麼光明的未來。
時間有限,我們必須重新將所有人凝聚起來才行……當然,能夠在我的主導之下就再好不過了。”
生天目拍了拍空空蕩蕩的手,輕聲感慨:“所謂的人情,也只不過是個藉口,我要找個機會和千葉家的人好好談一談。
倘若同盟能夠因此而凝聚,我願意承認懷紙組在其中所做的貢獻。”
說到這裡,蒼老的男人咧嘴,露出微笑:“如果他並不滿足於此,別說其他,只要能夠建立足夠的功勳,老朽將家裡那個醜女嫁給他都沒關係啊。”
勞倫斯愕然,抬起眼睛:“梨花回來了?在這個關頭?”
“是啊,說什麼都不聽。”生天目露出一絲自得的微笑:“別看她年紀輕輕,可是不遜色於她母親的悍勇之女哦……稍後要不要見一見?”
“免了吧,事情太多。”
勞倫斯收回視線,從懷裡翻出了自己的卷氈帽帶好,最後看了他一眼:“以及,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那些話裡有多少是危言聳聽。
你這個老鬼,哪怕到這個時候,還在渴求更多的權力啊……”
生天目反問,“這樣不好麼,我的朋友。”
“不,這樣再好不過。”
勞倫斯轉身,消失在了黑暗裡。
寂靜中,生天目靜靜的凝望著眼前平靜的池塘,許久,轉身離去。
深夜,槐詩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
看到自己新臥室的角落裡,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他緩緩撐起身體,看過去:“哪位?”
“勞倫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