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髮指,尤其是在瀛洲區域——在各種因素的干擾之下,幾個固定的混種聚集區的狀況越來越不穩定,治安直線下降的同時,隱隱有了失控的趨勢。
種種線索表明,有人在串聯各地的混種,籌謀一場暴動……
而在其中,線人所拍攝的照片裡,則有一個模糊的側影指向了宮本教授的一位學生。
槐詩鬆了口氣。
還以為多大的事兒,腿都還在打哆嗦呢。
“放心放心,小事兒而已,根本和教授你沒有關係啦。”槐詩安慰道:“況且,說不定只是長得像呢?照片這麼模糊,也未必就是……”
“不。”
他的話被宮本教授打斷了。
心灰若死的教授抬起眼睛,平靜的承認:“那應該就是‘神城’本人,沒有錯。”
神城未來。
男,三十二歲,遺傳學學者,註冊名‘分化’。
作為出生於平民窟中的混種,可謂天資聰穎,靠著幾本根本不全的教材自學,在十三歲的時候就正式考入了帝國大學。
然後,在兩年後,十五歲成為了學者,倘若不是後來有馬丁打破了他的記錄的話,他可能是近幾十年來成為學者的年齡最低的人。
堪稱神童。
讓槐詩這種學渣汗顏,無地自容,如果不是命運之書,他連東夏語之外的語言都說不順溜。
而在成為學者之後,神城未來並沒有怠惰,開始專攻遺傳學中的基因表達的領域,成果不菲。
可惜的是,比起他的才華,更加著名的則是他在混種權益問題上激進的政治觀點。
激進主義者。
主張透過暴力運動和革命爭取混種族群的權益,並對如今統轄局的保守政策表示異常的不滿和厭惡。
現在看來,他和綠日廝混在一起,倒也並不出乎預料。
一直以來,因為他的激進觀點宮本教授經常受到各方的警告。但是出於愛才之心,他從未曾對神城有過任何處置,也沒有卡過他任何預算,反而除了實驗上的教導之外,在生活中也多有規勸和勸解。
曾經有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情同父子,配合無間,做出了諸多成果……
“他是我最好的學生,我原本希望他能夠繼承我的衣缽……沒想到,他竟然不理智到這種程度。”
蒼老的宮本教授輕聲呢喃:“不對,如今看來,他恐怕是早已經對現在的狀況失望透頂了吧?只不過是礙於我這個糟老頭子的面子,才不得不虛與委蛇……太愚蠢了,神城,太蠢了,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眼看著老人憔悴又麻木的模樣,槐詩憐憫的嘆息:“所以,您是希望我能夠幫助您,令您的學生回心轉意?”
“事到如今,我哪裡有臉說那種話。”
宮本抬起頭來,不止是自嘲還是無奈,艱難的向著槐詩笑了一下——倘若嘴角的抽搐也能夠算是笑容的話。
他說:“請您殺死他吧,在他傷害更多人之前。”
槐詩,瞪大了眼睛。
一個月之前,神城未來忽然不告而別。
一開始,所有人還以為是失蹤和綁架。畢竟他如今研究的專案具備著巨大的價值,倘若是壟斷集團想要對他們的專案做什麼,這是最好的機會。
宮本弦一郎各方奔走,懇請搜尋,但最後像是石沉大海,毫無結果。
但內心之中依舊懷有僥倖。
至少沒有看到屍體,至少這說明他還活著——研究成果被偷完全沒有關係,只要神城君願意配合的話,知曉學者珍貴价值的人一定會妥善又慷慨的對待他吧?
懷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妄想,度過了漫長的一月。
當天文會的監察官上門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失蹤的學生究竟幹了什麼——
“他帶走了實驗室裡所有的資料和病毒樣本,違背了學者的戒律,也將所有參與者的成果踐踏在了腳下。”
宮本緩緩抬頭,顫聲說:“倘若只是如此的話,也只不過是我眼瞎而已,所託非人,可是他想要做的比這更加的過分和殘忍——”
“宮本教授,宮本,弦一郎——”
角落裡沉默旁聽的副校長艾薩克忽然抬起眼睛,神情變得冰冷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說,神城帶走的專案是你最近在進行的那個吧?”
宮本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只有槐詩茫然的環顧,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快,宮本教授的研究成果和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