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虎為患,死在了自己所造就的惡果之中,何苦呢?”
自作聰明,自尋死路,反而為上皇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鹿鳴館的那群老東西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對於這種骨子裡早已經被權勢和所謂的家族所腐蝕的老鬼,他半分好感都欠奉,更不要說出手搭救了。
來自‘座’的觀察者忠誠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作為上皇的眼睛,將此處所發生的一切記錄帶回上皇的面前,剩下的,便和他再無關係。
“真冷漠啊,服部。”
遠方的山樑之上,蒼白頭髮蓬亂,宛如山猿那樣的老武士依靠在枯樹之上,向著天狗桀桀的怪笑:“竟然連一份同僚之間的情誼都沒有嗎?”
“這時候應該氣急敗壞的,難道不是駒川你這個老東西麼?”
服部漠然回應:“我方的損失姑且不論,畢竟將軍閣下的投資,還按在暗中給美洲譜系進行牽頭,結果看來是全部打進水漂裡去了呢。”
“那又如何?”
老猿一般的武士駒川抬起眼眸,一臉不解的發問:“那又會怎麼樣呢?”
“……”服部皺眉。
“將軍聽說之後或許會氣得砸酒杯,掀桌子,惱怒不快,但那也沒辦法不是?”
老猿駒川一臉淡定的說著大不敬的話:“公方閣下脾氣確實不太好,但這種事情,還犯不著氣的不行吧?
要我說,真生氣的話,也就那樣了。”
這位將軍門下忠誠的走狗,如是說道:“雖然作為下屬會很頭疼,但充其量是‘從哪裡去找幾個柰子大一點的識趣女人去陪著大人喝點酒消消氣’的程度而已,為什麼要苦惱到焦頭爛額的程度呢?”
笑容飽含著嘲弄,瞥著雲端之上的天狗。
“不要想當然的將你們那一套代入到我們這邊來,好麼?”
他抬頭,張口飲著葫蘆裡的猿酒,滿不在意的說道:“比方說,你偶然間來到一家賭場,偶然間看到了一張賭桌,偶然間有個座位等待著你……你會怎麼做呢?”
“不過是十美金一個的籌碼而已,試試手氣,難道還需要盤算那麼久麼?就算是運氣不好輸掉,難道便要捶胸頓足怒不可遏麼?”
如此,駒川戲謔的向著早已經水火不容的敵人述說:“將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將軍知道你們怎麼想。”
駒川怪笑著,告訴他:
“可是將軍不在乎。”
雲端之上,天狗服部面無表情,陰沉之中沒有說話,漠然的端詳著老猿的樣子,冷哼:“既然只是十美元一樣的籌碼,為何會勞動將軍門下五大奉行之一的無二劍·駒川親自出動呢?”
“順帶而已,別想太多。”
駒川隨意的揮手:“誰讓老師吩咐了呢?這麼多年沒上門,當弟子的總是有些心虛的。既然有機會報效一二,自然不會拒絕。
汝等的成敗,此處的生滅,與我無關。
我最討厭的就是殺沒意思的人了。
所以,你儘可放心,哪怕是天崩地裂我也不會對你拔劍……”
就這樣,冷淡的,嘲弄的,漠然的,或者說……無奈的。
凝視著被血光所吞沒的領域,他化自在的魔境之中。
並非是因將軍的吩咐而來到這裡,而是遵從老師的吩咐和請託,特地前來走一趟。
見證當年道場中,某個愚鈍晚輩的終末之路而已……
“東夏人說三歲看老啊……但從小就是馬鹿又能怎麼辦呢?”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八歲蠢到三十八,佐佐木你這個傢伙,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