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得到應允之後,就直接跨過了本應該有的繁複流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欣賞裡見家的重寶。
這已經可以說是極其失禮了。
哪怕是裡見久靜勃然大怒也不會奇怪。
可實際上,那個年輕人只是錯愕了一瞬,旋即頷首,“那麼,請跟我來。”
“甚好甚好。”
足利撫掌大笑,跟在了裡見久靜的身後,只是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好像隱約有點血腥味啊,久靜先生受傷了麼?”
“昨晚稍早的時候,參與了介錯殺人魔的逮捕行動,受了一點輕傷,有勞您的關懷了。”
“年輕人真是好啊,敢打敢拼,像老朽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實在是比不了。”他嘉許的拍了久靜他的肩膀:“要再接再厲啊,久靜君。”
“是。”
久靜恭敬頷首。
在一片和諧的氛圍中,兩人談笑風生,一步步走進守衛森嚴的寶庫之中。
穿過了一層層重寶之後,終於在最內側的密室中看到了璀璨的輝光。
宛如琉璃所打造的那樣,璀璨的甲冑正佇立在他們的面前,閃耀著莊嚴的輝光,無數鋒銳的切面映照出紅塵中的夢幻泡影。
旋即,一切歸於虛無。
傳聞之中以八種美德所締造出的犬神,同時也是瀛洲譜系中崇高的聖痕遺物——伐折羅琉璃具裝·八房!
看似脆弱如夢幻泡影,但實際上卻具備著等同於金剛界胎膜一般的恐怖防禦力。
夜叉眾之首所化的遺物,唯有家主能夠傳承的至寶,每一代都能夠締造出八位昇華者的神蹟刻印。
“真美啊。”
在見證到那璀璨的輝光的瞬間,老公卿胸臆之中的最後一絲懷疑煙消雲散。
在他面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重寶。
足以護持裡見家萬世的傳承之物。
簡直,觸手可及……
在沉默裡,他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身後揮了揮手。
黑暗中的下屬放下了武器,但依舊嚴陣以待。
“久靜君,你現在可以老實告訴我了。”他回過頭來,神情肅冷的問道,“犬江那個傢伙究竟怎麼了?就算是老朽再怎麼自滿和驕傲,也不會覺得那個傢伙會放任我接近家族的重寶。
倘若你做的太過分的話,就算是老朽也無法包庇於你的。”
“犬江大人舊創復發,在剛剛已然不幸去世了。”
足利仲行愕然一瞬,還來不及對久靜有所誇獎,便聽見他平靜的聲音:“接下來輪到你了,足利大人。”
那一瞬間,就在他身後。
八房一震。
沉寂的伐折羅具狀抬起面孔,面甲的雙目之後,自莊嚴神聖的琉璃光芒之中,有暴戾猙獰的血光驟然湧現。
瞬息間,自高貴的神將墮落為妖魔羅剎。
抬起了手掌。
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層層防護,落在了足利仲行的脖子之上,將他從原地提起,像是隨意的扯起什麼玩具一樣。
鋒銳如刀的五指緩緩收緊。
明明無主的神蹟刻印,此刻卻自行活動了起來。
將他視作了敵人!
可足利仲行腳下,他的影子驟然收縮成了針孔一般的大小,緊接著,迅速擴張,宛如漩渦那樣,寄宿在暗影之中的軍團應召而來。
而伐折羅只是緩緩抬起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寶劍,刺入了他的影子中。
無量血光噴薄而出,瞬間將所有的黑暗覆蓋,灌滿,然後,恐怖的毒汁在瞬間將一切溶解。
所存留下來的只有軀殼化為灰燼時所發出的嗤嗤聲響。
窒息,突如其來。
足利仲行愕然的瞪大眼睛,面色鐵青,奮力的掙扎,發出嘶啞的聲音:“你瘋了嗎,你這個殺人魔……”
“不愧是足利大人,就算知道這一點也不奇怪。”
久靜凝視著那一張震怒的面孔,忽然嗤笑出聲:“如果我猜的沒錯……您就是因為握著這個把柄,才會對我如此信任對不對?否則的話,也不會幫我刻意隱瞞殺人魔的痕跡。像我這樣的人成為家主之後,難道不是隻能以足利氏馬首是瞻了麼?”
“不過沒關係。”他說,“我不在乎。”
“你、你……“足利仲行瞪大眼睛,眼瞳之中漸漸有血絲蔓延:“你究竟……”
“很遺憾,仲行大人,我已經沒有什麼時間陪你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