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能夠治癒暗傷增強活力,更因為其滋味絕妙,令人沉醉。
而對於槐詩而言,這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除了它之外,再沒有多少東西能夠如此完美的寄託自己的源質,將源質武裝中的憤怒融入其中,形成了特調而成的火山。
倘若是一般人的話,恐怕早就被如此的怒火和熱量燒成灰燼了吧?伊莉莎竟然只是稍微失控了一下,差點打了自己一拳。
眼瞳猩紅。
在沉默裡,槐詩拿起瓷瓶,為她再度斟酒。
一合還沒喝完呢。
“繼續嗎?”槐詩問。
伊莉莎沒有回答,沉默的端起酒杯,再度,一飲而盡。
熾熱的火光再度冒了出來。
每一次飲酒,都會帶來顱骨被破碎的幻痛,那一份痛楚實在太過真實了,就好像是真的有人拿著斧子,將自己的脖子斬斷,取走頭顱那樣。
在甘甜的酒精芬芳裡怒火焚身,一點點走向滅亡。
反過來,這對槐詩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自己的血,自己的源質和自己的酒……沒道理出去了一圈回來就會毒死自己。
反而藉著這個機會,將自己體內淤積的酒精排出,依靠著清酒中的草木生機補益了一下自己虛弱的生命力。
哪怕只是暫時的虛幻狀態,依舊靠著強嗑,補回了接近原本的範疇。
此長彼消。
槐詩扳回了一局!
當伊莉莎最後一次放下手中的瓷杯時,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熾熱的火焰熄滅之後,她緩緩的恢復了清醒。
痛楚如同幻覺那樣迅速離去。
“我竟然喝醉了?”她輕聲感慨。
“差不多吧,酒精和憤怒,不都會令人失控麼?”槐詩問:“還能繼續麼?”
“當然!”
伊莉莎從馬甲的口袋中抽出手帕,拭去了面孔、十指和脖頸之上的汗水,將燒焦的髮圈換掉之後,重新恢復了幹練的姿態。
隨便的從旁邊的冰櫃裡抓了一把冰塊丟進嘴裡,咀嚼的嘎嘣響。
終於在冷意的刺激之下恢復了寧靜。
剩下的冰塊,被拋入了調酒壺中,然後盎司杯在指尖的翻轉中,行雲流水的那樣投入了朗姆、伏特加、波本、琴酒、白蘭地……
宛如萬國酒類展銷會那樣,數十種不同的酒液在調酒的雪克壺中混合在一處。緊接著,統治者的詛咒化作漩渦,將一切紛亂的材料調和。
當它們落入鋪面了冰塊的酒杯中時,就變成了澄澈而芬芳的液體,再看不出其中炸彈一樣的殺傷力。
一聽快樂水的拉環被扯下來,隨著伊莉莎的手掌傾斜,在酒杯中攪拌均勻。
剩下的那一半她乾脆自己喝了。
空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而一片切好的檸檬就已經拋入了杯中,在酒精的苦澀和飲料的甘甜之中新增了一縷誘人的酸味。
最終,掛著冰霧的酒液放在了槐詩的面前。
香甜的氣息縈繞鼻尖。
“這可是失身酒啊。”槐詩似笑非笑的抬頭,向對手好奇發問:“難道伊莉莎女士對我懷有邪念嗎?”
“雖然你是我喜歡的型別,但我的原則是絕對不能對客人出手,所以真遺憾,我們並沒有瀛洲人所說的緣分。”
伊莉莎聳肩,微笑著湊近了:“第二杯,長島冰茶,請吧,懷紙小姐。”
這可是直接承裝在啤酒杯之中的超大份雞尾酒。
遠超過剛剛血腥瑪麗三倍有餘的分量。
更不要說其中所包藏的可怕殺傷力……
明顯是不給槐詩一口搞定的機會。
“雞尾酒可是要慢慢品嚐的東西。”伊莉莎愉快的說道:“一口悶的牛飲可太煞風景了,要反覆品位一下調酒師的苦心和設計才對。”
“很遺憾,我大概就是那種不受歡迎的惡客吧。”
懷紙小姐聳肩,直接撈起了啤酒杯,仰頭,張口。
沉悶的水聲從喉嚨中迸發。
啤酒杯在迅速的傾斜,朝著她張開的口中,超大分量的長島冰茶竟然被毫無吞嚥的直接灌進了胃裡。
就好像灌暖壺。
行雲流水的倒完了,放下酒杯,槐詩當著她的面,打了一個飽嗝,笑容愉快。
伊莉莎也在看著他,笑得比槐詩還要開心。
“上當啦。”
那一瞬間,緋紅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