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時候是。
“醜話說在前面哦,就算是你知道了這麼多,可他給的錢太多了,我是不論如何不會放水的……”她停頓了一下,認真的說道:“只不過看在同為女孩子的份兒上,我可以讓你輸的體面一點,不論什麼時候,認輸都完全ok。”
“真巧,我也想這麼說。”槐詩微笑。
“那麼,閒聊也該結束了……我們開始?”
“開始吧。”
槐詩緩緩直起身,和對面的金髮大姐姐拉開距離:“怎麼個比法?”
“你不是帶了酒麼?如果你真的狂妄到要和調酒師斗酒的話,就用最傳統的回合制好了。每輪雙方各出一杯,先倒下的人認輸,站著的就能贏。”伊莉莎說,“考古隊裡有分歧,一般都是來我這裡這樣解決的,是不是很公平?”
“我無所謂。”
槐詩聳肩,然後提出最後一個問題:“那麼,誰先來,誰先喝呢?”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就更公平了。”
伊莉莎露出神秘的微笑,手腕一轉,五指彈動,像是變魔術一樣跳出了一枚古意盎然的金幣,帶著隱約的詛咒氣息。
正在五指之間翻轉,正面的骸骨面目和背後的所銘刻的繁複咒文不斷的重疊和變化。
明顯是一枚邊境遺物。
這就是伊莉莎給出的解決辦法,最簡單的方式。
猜硬幣。
“字還是花?”
槐詩低頭,端詳著她手中翻轉的金幣,眉頭微微挑起:“花吧,我喜歡那個骷髏頭的造型。”
於是,伊莉莎展顏一笑,拇指抬起,彈出,瞬間,金幣騰空而起。
在死寂中向上升騰。
金色的輝光在空氣裡旋轉映照,從兩人對視的雙眸之間閃過,硬幣升起,到了最高點,向下翻滾著墜落。
在槐詩的眼瞳之中,映照出伊莉莎狡黠的笑容。
就在那一瞬間,大姐姐的手掌猛然向上抬起,向著半空之中的硬幣撈出,不,應該是,向下拍擊……在稍縱即逝的瞬間,抓住了一線時機,敲定結局。
字上花下。
她贏了。
倘若金幣真的被她拍中了的話……
確實,沉重而冰冷的金幣已經落入了她的掌中,可是她的手掌卻未曾能夠按下,將這一份結果敲定。
而是感受到柔軟而修長的五指,帶著一絲冰涼的掌心。
和自己的手掌緊貼。
伊莉莎的眼瞳愕然的收縮,終於看清了懷紙小姐的動作。就在那一瞬間,後發先至……並沒有試圖破壞她的動作,而是溫柔且迅捷的,貼在了她的手掌之前。
就在兩人重疊的五指和掌心之下,那一枚金幣豎立在半空之中,正隨著兩人肌理髮力的變化,微妙的傾斜。
從單純的運氣變成單純的角力,但似乎就變得更加的公平。
這也是令伊莉莎更加愕然的事情。
對方的反射神經、速度和技藝、經驗竟然能夠追得上自己這個經年的考古隊員,甚至還隱約有所超出。
兩人的手掌硬頂在一處,僵持在半空中。
好像傳統武俠中比拼內力那樣。
龐大的力量在手腕、手掌和手指所形成的靈活支點之間流動,形成了脆弱的平衡。每當她們的手掌略微移動,空氣中就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像是無形的玻璃被擦響了。
令人牙酸。
緊接著,便有平衡崩潰的聲音響起。
來自懷紙小姐的手掌之中。
毫不客氣的動用了鼓手的技巧,零距離的手指發力就足以和出雲大相撲的恐怖出力硬撼,更不用說蓋過調酒師的力量……
先是食指,向前按出了一厘米,然後是無名指,大拇指,尾指……
扳手腕的平衡出現了漂移。
槐詩佔據了上風。
花上字下。
按著伊莉莎的手掌,一寸寸的,向下壓出。
直到伊莉莎嘆息一聲,猛然縮手,不再和槐詩角力。
啪!
塵埃落定。
“嗯?”槐詩皺眉:“你應該還有反撲的力氣的,這就放棄了麼?”
“手指可是調酒師的生命,不是用來和人角力的工具……精準和靈敏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在比賽之前就把手指弄傷的話可太可笑了。”
伊莉莎活動著五指,笑容越發的狡黠:“況且,我還未必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