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雪原去,等待下一次的召喚。或許再沒有下一次,但永恆徘徊在冰原之上的神蹟對此毫不在意。
冰原和風暴從不會在意人類的想法和心情。
在撕裂的陣痛中,弗拉基米爾劇烈的喘息著,霜父的面容之下,屬於他的刺青面孔隱約浮現。
“我還能打呢,懷紙小姐。”
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腥,毫不在意喉嚨前面的刀鋒。
“我知道你還能打。”
在碎裂的冰壁之後,燃燒的兇戾血光的身影緩緩浮現,平靜的看著他:“我也知道,你一定有什麼東西藏著沒有拿出來,我也希望你就那麼藏著,藏到比賽結束最好——你的那一套,對我未必有用。”
在槐詩的雙眸之中,燃燒的源質迸射出威嚴的輝光。
照破了霜父的虛影。
弗拉基米爾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最終,無奈嘆息,舉起自己的雙手,束手就擒。
可槐詩卻並沒有急著拉近距離,依舊保持在十米之外。
見微知著。
死亡預感的等級提升之後所帶來的被動效果。
槐詩能夠從細節之中窺知感受到那些足以對自己的生命產生危害的跡象。
自從戰鬥開始的瞬間到現在,這一份危機如此強烈的縈繞在他的靈魂之中,令他始終保持著和弗拉基米爾之間的距離。
弗拉基米爾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神情變得越發無奈。
“請放心,我不會用的,我不想殺死你。”
“不,請不要誤會。”懷紙小姐禮貌的微笑著,“我只是習慣性的和想要舔狗保持距離,畢竟你們總是想得太美。”
在沉默裡,弗拉基米爾的表情抽搐著,無奈奈何的嘆息。
抬起手,摘下了頭頂的冰霜之冠,將那一顆蒼白的寶石扯下來。
“那是什麼?”槐詩問。
“冰原的眷顧。”弗拉基米爾聳肩:“不過,一般都有人叫它霜父的放逐……被眷顧的人將永遠有暴風和冰雪相隨,被徹底拉近永恆的冰雪荒原之中。”
霜父的聖痕,本身就是那一片永恆冰原和風暴的化身。
況且,如今霜父已死,除非有其他的神明接引,蒙受眷顧的人遲早會在那一片並不存在的荒原中飢渴冰凍而死,化作冰雕。
和永恆的絕望與寂靜融為一體。
“聽上去挺有意思的。”
槐詩抬起手,手中的刀鋒轉向,像他晃了晃放平的刀身,眼睛眨了眨,微笑:“你不覺得那個珠寶和我很配麼?”
好了,你的意思我懂了。
弗拉基米爾翻了個白眼,就像是真的舔狗那樣,舉起寶石,乖乖的放在刀身之上。
槐詩並沒有拿起。
刀身微微翻轉,永恆冰冷的寶石就已經源質化,被丟進了埋骨聖所的最底層的雜物中去了。但願不會有哪個倒黴的烏鴉在亂翻的時候啟用它吧……
“那麼,謝謝你的禮物,很遺憾,你是個好人,我們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嫻熟的來了一套綠茶味兒十足的道別之後,槐詩後退了一步,轉身……腳步停頓了一瞬,倒持的怨憎之刃卻在弗拉基米爾鬆了口氣的瞬間,驟然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
將他的大腿貫穿,釘在了地板上。
“你在做什麼!”
刺青廚魔慘烈低吼了一聲,抬起眼睛怒視,卻看到槐詩的表情。
“這點血,大概四百,就當是浪費時間的利息吧,弗拉基米爾先生。”
懷紙素子頷首道別:“希望您能夠好好休息,也希望您能夠同我一起祈禱,祈禱我的委託人平安無事。
否則不論是您還是您的老闆,都將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說:“我發誓。”
在漸漸消融的寒意之中,所浮現的乃是刺骨的殺機。
再不去看身後的弗拉基米爾,槐詩轉身離去,拖著怨憎之刃,向著烏鴉嘶鳴的方位疾馳。
危機警報!
可等他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他低下頭,看到了遭受重創的鋼鐵烏鴉。
還有倒在地上的屍首。
血色漸漸擴散,蔓延到他的腳下。
媽的……
槐詩閉上了眼睛。
來晚了。
二十分鐘之前,當天旋地轉的錯覺降臨之後,眼前的一切變得截然不同。
真希愕然的抬頭,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