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那傢伙越來越難搞了,明明前幾次殺起來還很簡單。”
柳東黎忍不住想撓頭,可想到自己日漸洗漱的頭髮,頓時越發悲愴:“別萬事都指望我行麼?沒有彩虹橋主動配合,時間跳躍就只能是縮水版……現在丹波內圈還沒有原地爆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我說,這肯定是某個王八蛋的鍋,什麼事兒一和他攪合在一起就容易出問題——前幾次這個時候,神城的灰都被我揚了!結果現在我都快把丹波內圈所有地方全都找遍了,克隆人殺的加起來都快超過八十個了,卻硬是被他跑了,這就他孃的離譜!”
生天目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端起茶杯喝著茶,忽然問:“最近在丹波內圈裡擴散開來的互助會……你聽說過麼?”
“啥玩意兒?”柳東黎皺眉,“互助會?我知道的那種麼?
“對啊。”生天目頷首,“就是一群人找個時間,找幾把椅子,圍成一圈輪流講故事,然後大家流一流眼淚,再一次對人生充滿希望,然後重新來過……主旨是互相幫助和互相扶持,倒是很陽光向上。”
“聽起來不錯啊。”柳東黎贊同感慨,“他們有生髮互助小組麼?介紹我一下!”
“……”
生天目忍不住冷笑:“你竟然會覺得不錯?天底下難道還會有正常人來到丹波內圈籠絡一群混種是為了做好事兒的麼?”
“這可就難說了,凡事不能太絕對,總要相信生活相信希望嘛!”
柳東黎聳肩,發自內心的同情了一把某個莫名中箭的傢伙。
“我們本來調查過這個互助會的組成,發現成員絕大多數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無依無靠的可憐鬼,不過混進其中的人發現,有人在分發這種止痛藥……”
生天目抬起手,掏出了一個塑膠盒子,放在了柳東黎的面前。
裡面只有一顆白色的藥片,看不出什麼來路。
而柳東黎的眉頭皺起。
“成分查明瞭麼?”
“絕大多數都是常見的組成,多少有點禁藥的成分在裡面,在併發症發作的時候能夠稍微減少一點痛苦,但根本於事無補,充其量不過是安慰劑而已。”
“來路呢?”
“一家制藥廠賒賬捐贈的。”
“有意思。”
柳東黎拿起盒子來拋了兩下,“稍後我晚上去看看,說不定……”
話音未落,他臉色驟變,動作僵硬在原地,五指收緊,幾乎將手裡的盒子捏的變形,整個人在原地抽搐了起來,幾乎掀翻了桌子。
生天目愣了一下,早過這麼多次之後,早已經有了準備。也顧不得燙手,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寶貝茶壺抓起來。
緊接著,柳東黎就大口嘔出了漆黑的血,血液落在桌面上,嗤嗤作響。
臉色蒼白。
突如其來的源質波動驚動了門外的守衛者,急促的腳步聲衝過來,卻又被生天目喝止。
“不要進來!”
生天目回頭喊道:“沒有事情發生,所有人回自己的位置去。”
腳步聲停頓了一瞬,旋即消散在黑暗中。
而當他回過頭,看向柳東黎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撐著桌子爬起來,從口袋裡摸出一粒金屬色的藥片塞進了嘴裡去。
神情終於好看了一點。
“行了,不用去了——”
柳東黎擦著嘴角的血,艱難喘息:“製藥廠早就沒人了,裡面全都是炸藥,誰去誰上天。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差點就被炸死在裡面了。”
“那個傢伙,越來越難纏了……”
神城未來從噩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汗流浹背。
他又一次的,被殺死了……在那詳實到宛如真實一般的噩夢裡。
就在他原本為自己準備的實驗室中,當他全身心的沉浸在研究和突破中時,門被從身後推開,一個帶著槍的人走進來,對準他的後腦,扣動了扳機。
血漿飛迸中,他倒在地上。
就連意識模糊,迅速逝去的體驗都是那麼的真實。
他死了。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床上,眼前是遍佈著黴菌和汙漬的天花板。
就好像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單純的臆想之夢而已。
可這樣的夢境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了。
槍殺、斬首、毒死、高空墜物,凌虐,意外車禍乃至火災和焚燒。每一個夢境都栩栩如生,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