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鋼鐵的鳴叫聲,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只不過兩次的間歇實在是太過狹窄,導致很多人都無法區分開來。而在其中,第二次才是自己的拔刀斬被格擋住的聲音。
第一次的聲音……是槐詩手中劍刃斷裂的哀鳴。
當香取撲過了十厘米的勝負領域,槐詩抽劍回防,好像早已經有所預料那樣。就在香取一郎的眼前,抬起手按在刀身上——
然後,將自己劍,掰斷成了兩截!
乾脆利落。
那動作,嫻熟的好像已經不知道在腦內演練過了多少次一樣。
一瞬間,打刀在他的手裡,變成了雙刀!
等香取一郎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握著刀刃的那一截擋在了拔刀斬的前面,硬吃一招,而另一節斷刃,已經定在了自己的眼前。
宣告勝利的到來。
於是,塵埃落定,勝負已分。
就在這場外的喧囂驚呼過後的死寂裡,槐詩抬起握著劍刃的手掌,將香取一郎的劍撥到了一邊,後退了一步,鬆開手掌,任由沾滿自己鮮血的劍刃啷噹落地。
而另一柄帶著柄的斷刃,依舊頂在了他的臉上。
香取一郎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劍刃,許久,終於抬起頭,看向槐詩。
“你一開始就想好的?‘
他沙啞的問,“一開始你就這麼打算的?”
“很賴皮,對吧?但沒辦法,比劍術我比不過你嘛。”槐詩聳肩,無奈回應:“當然要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從一開始,他就沒敢小看香取一郎。
確實,不能使用聖痕和源質,劍術有所極限。
確實,自己的展臂和身高比香取一郎要長,自己有優勢……但這又有什麼卵用呢?
所謂的技藝,所謂的招數,不就是讓人能夠突破極限,彌補缺點,逆反戰局的力量麼?
倘若香取一郎的劍術能夠跨越這短短的十厘米,拉近距離的話,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因此,不如將計就計……刺激他,引導他,誘惑他,來刻意拉近距離。
拉近到打刀長度的75厘米之內——
然後,雙刀對單刀!
從一開始,香取一郎就已經跳進了槐詩的套路里。
這並不是鬥爭經驗的不足,而是詭變領域的缺失——但凡腦子沒有問題的人,誰又能想到,對手會忽然把他的刀掰了跟自己玩呢?
“你一定很少和別人打生死戰吧?”
槐詩低頭,端詳著他愕然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等你遇到能在牙縫裡塞炸藥的傢伙後,你就不會覺得掰個劍是多大的事兒了。”
這不合規矩!
這違反了規則!
香取一郎很想這麼說,可在沉默裡,他終究是閉上了眼睛。
無聲嘆息。
鬆開了手中的劍。
“是我敗了。”他恭敬的垂首:“多謝指教。”
“不用謝,不用謝。”
槐詩喜滋滋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小香啊,年輕人取得了成就,驕傲自滿是很正常的事情,回去之後記得再多練練,日日精進,不要懈怠,才能成為現境的棟樑之才啊!”
說著,他抬起頭,斜眼看向裁判。
“啞巴啦?說話啊。”
裁判愣了一下,僵硬的表情抽搐著,終於發出了聲音:“勝、勝負已分!”
勝者,懷紙素人!
於是,槐詩回過頭,環顧著場外那些僵硬的面孔,挑了挑眉頭,微笑。
緊接著,自沉默中,便有清脆的掌聲響起。
來自最上首的地方。
生天目微笑著,抬起雙手,拍了兩下,然後回頭看向了場下那些面孔,靜靜的等待。
直到那些人終於從老人的凝視中恍悟,慌不迭的抬起手,奮力鼓起掌來,爭先恐後!
如雷鳴一般的密集掌聲憑空湧現,充斥了整個宴會,為這一場奠定同盟之主的勝利獻上歡呼!
經久不息。
哪怕是手掌拍紅了都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和遲緩。
直到生天目笑眯眯的抬起手,向下壓了壓,瞬息間,整個場內鴉雀無聲。
只有無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再怎麼想要逞威風,也有些過頭了哦,父親。”梨花抬起眼睛說:“懷紙君還在流血呢。”
生天目頓時恍然,拍了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