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對自己這種工具人的惡意究竟有多深沉?
他已經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出乎他預料的是,裡面竟然沒有昇華者,根本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飆車黨。
看年紀,最大的竟然不過只有二十多歲,可下起手來卻毫不含糊,一個個都好像已經幹慣了這種事情一樣,一個賽一個的狠辣。
可惜,根本就沒有任何卵用。
鬥狠有用的話還要昇華者做什麼?
近乎蹂躪一般的爭鬥迅速將那些人計程車氣擊潰了,在最後面,督戰的指揮者還來不及興奮,臉上的笑容就垮塌了下去。
迅速調轉車頭,油門擰到底,竟然不顧自己的手下,準備逃之夭夭。
而就在原地,槐詩彎下腰,撿起了地上一根從機車上拆下來的鐵條,深吸了一口氣,對準他的背影,鐵條在爆響之中飛出。
空氣中劃過一道筆直的殘痕。
緊接著爆炸的轟鳴迸發,隨著遠處機車的倒地,爆炸聲響起。
槐詩一步步走上前去,低頭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指揮者,隨意扯起他的領子來,轉身走向了生天目。
“是愚連隊的小雜種,只要是能嗑藥,讓他們做什麼都行。”
生天目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炮灰而已,根本沒有審問的必要。”
那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指揮者臉色頓時慘白,張口尖叫:“是k字黨,k字黨的人給了錢,讓我們……”
嘭!
生天目抬手爆了他的腦袋,聽都不想聽完。
槐詩愕然:“嗯?不打算追查是誰在搗鬼了麼?”
“用得著麼?鐵王黨、k字會,地天愚連隊、光照教、怒吉團、俠義道……”
他漠然的收回視線:“從將軍拒絕庇佑我們的那一刻開始起,整個京都的非法社團,就已經全部都是我們的敵人了。”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在他身後,轎車的殘骸轟然爆炸,在夜色中冒起升騰的火光,濃煙滾滾,遮蔽星光。
隨著細碎的聲音擴散,淅淅瀝瀝的薄雨從天穹上灑落。
這是暴風雨到來的前驅。
一個小時之後,同盟的總部之中,寂靜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
“兩個小時前,小鳥遊議員跳樓了,現場留下了遺書,是自殺。”勞倫斯幽幽的說:“不論是怎麼樣的,都代表我們的四千萬打了水漂,以及,瀛洲官方拒絕了和綠日進一步的溝通。”
荒川抬起眼睛問:“大統領沒有進一步的打算麼?”
勞倫斯沉默了許久,聳肩。
“這裡是現境。”
隔著三大封鎖,遠在邊境的綠日鞭長莫及。
勞倫斯伸手,扯起袖子,展示著上面繁複的鍊金矩陣,還有封鎖在之下的龐大力量:“十災已經將霜雹災的神蹟刻印已經全盤賦予了我,必要的時候,我不會吝惜這一點力量。”
至於更多的……
他的神情無奈,沉默著抽菸。
哪裡還能有什麼更多呢?
如果真要保護丹波內圈的話,綠日作為一個反現境的暴亂組織,但凡稍微有點逼數,都應該離的遠遠的才對。
就算是同盟和綠日有所苟且,雙方也一直默契的保持著界限。
私下裡的交易姑且不論,真要變成綠日現境分部的話,用不著天文會,公家武家都能聯起手來把丹波內圈當政績一鍋端了。
在沉默裡,所有人的臉色陰沉。
想要笑,卻笑不出聲。
反抗會死,不反抗也會死——如此滑稽的處境,又有誰不想笑呢?
“這麼多年大家互相扶持,綠日自然不會撒手不管。”勞倫斯嘆息著,掐滅了菸捲,“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但迦南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底層封鎖邊境·迦南。
綠日的大本營所在,一切反現境反天文會力量的老巢,天文會的心腹大患。
倘若無路可退的話,確實還有逃往迦南苟且偏安的可能。
這注定只能是最後的選擇。哪怕活不下去可以上梁山,可一旦做出這樣的選擇,就和成為綠日無異。
到時候丹波內圈哪怕能夠儲存下來,作為同盟的餘孽,其他人也一定會遭遇慘烈的清洗。
混種們所面臨的狀況只會更加惡劣。
這麼多年的掙扎,一朝潮水到來,便如同沙灘上的堡壘一樣垮塌,消散無蹤。
在低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