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之下,身著黑色長衣的裡見家新任當主裡見琥珀低頭俯瞰著拷在這裡的囚犯。
囚犯也在看著她,眼神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阿sir。”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之前,能不能先把自己的名字改了?”裡見琥珀冷聲說:“別人不記得這回事兒,你難道會覺得我也忘了?”
槐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嘆息。
早知道就不留這個手尾了,可不留手尾又收不到錢……
“夭壽了,你把我請到瀛洲來,幹完活兒不但不給錢,還把我關進局子裡?”一想到這一茬,槐詩就忍不住拍桌子:“天文會的錢你都敢黑,你們瀛洲人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裡見琥珀沉默的看著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當著他的面一個一個輸入了天文會瀛洲分部的號碼,結果被槐詩扯著手銬攔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大姐,咱有話好好說……”
總部的特派員臥底臥到了分部的眼皮子底下,一旦給捅上去,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不知道還要攪出多大的事情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槐詩發自內心的不解:“堂堂裡見家的當主,閒著沒事兒不會就琢磨著極道玩吧?”
“你以為總無事令是多大的事兒?幾乎現在所有公卿武家都關注著京都呢,更何況我這種新任的當主?我現在也是鹿鳴館的人。”
琥珀不說,槐詩都差點忘了:臭妹妹現在發達了,是安房國主,瀛洲一霸,外加東夏譜系金牌二五仔……不對,是一衣帶水的夏瀛兩國之間的友誼小橋樑。
“昨天晚上你們鬧出來的卵子,真以為不夠大麼?”琥珀斜眼看著他:“得虧今天是我在,看到名單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瞎了……合著你說再見,就是打算跟我在局子裡見面了?”
“機緣巧合,機緣巧合……”
槐詩尬笑:“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廚魔大賽都結束了,你還留在瀛洲幹什麼?還攙和混種的事情,是又想搞什麼么蛾子?”琥珀看著他的眼神十足戒備。
根據她對這貨的瞭解,但凡這貨在哪兒,無風也要起三尺浪,去哪兒哪兒塌,走哪兒哪兒炸,在得知他就在京都晃盪之後,琥珀幾乎嚇得想增加皇居的守備了。
她慎重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鄭重又嚴肅的發問:“你來這裡是,是因為上皇嗎?”
啥玩意兒?
槐詩愣了半天,腦袋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們上皇叫啥我他孃的都不清楚,我為他幹啥?”槐詩認真反問:“我堂堂樂園王子,圖你這個?”
如果要讓別人聽到槐詩這大不敬之詞,保不齊就要安排花生米了,但一個東夏譜系的二五仔琥珀根本不在乎這個了,繼續發問道:
“那就是為了那群混種了?”
“你……就當是校務吧。”
槐詩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解釋,頓時神情複雜,本能的想要點根菸,感慨萬千。得虧審訊室裡有遮蔽訊號,否則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麼應付艾晴那邊……
“呵,校務……”琥珀翻著手裡的情報匯總,隨意的問道:“聽說你和生天目家的千金走的很近啊,都快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你這人,怎麼空口白話,汙人清白!”槐詩怒了。
“你還有清白這種東西麼?”
琥珀冷哼一聲,想到接下來要擺平的麻煩就頭疼的要命,嘆息一聲:“槐詩,我不管你做什麼,最好別攙和太多。
總無事令的水太深了,恐怕不止是將軍和上皇之間的鬥爭……”
“那你能幫幫我嗎?”
槐詩眨巴著眼睛,湊近了,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讓琥珀背後的犬神甲冑浮現,幾乎想要一刀劈死這個混賬東西。
漫長的沉默裡,琥珀冷冷的凝視著他。
許久,忽然開口:“好啊。”
她說,“我幫你,你幫我。”
“嗯?”
“搞垮鐵王黨。”她說:“如果你要執意攙和這檔子事情的話,我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幫你。但總無事令一旦下達,你必須幫我徹底掃除鐵王黨,不論用什麼辦法。”
槐詩整個人都傻了:“鐵王黨不是你們鹿鳴館的狗腿子麼?”
“你都說是鹿鳴館的狗腿子了,又不是我的。”琥珀冷笑:“你以為鹿鳴館內部就沒有鬥爭了麼?”
“……”
沉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