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在死去的世界上重新創造自己的樂園——再造大地,再造萬物,再造白天和黑夜,再造一切……甚至他們還創造出了堪稱永動機一樣的‘永凍爐心’和讓人長生不死的‘永生機器’。
最終,憑藉著驚人的造詣與技術,他們成功的奪回了一切,但一切都依然面目全非。從他們接受了地獄工坊主的饋贈開始,這一結局就已經註定。”
在毫無憐憫的冷漠聲音中,米歇爾宣告了結果:“他們迎來了絕境,招致了比滅亡還要慘烈千萬倍的惡果。
最後所造就的,就是這一片凝固在垂死盡頭的黃昏之鄉。”
伴隨著米歇爾的前進,在他前面的大門次第洞開,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進了飛空艇的核心,遍佈了無數裝置的機輪室之中。
在炎熱的空氣中,工作人員們繁忙奔走,好像緊急準備什麼任務,一片喧囂。
而槐詩卻感覺到一陣惡寒和眩暈。
幾乎站不穩。
當黃昏之鄉的真相在槐詩面前揭露了只鱗片抓之後,那些幻覺之中的場景和哀鳴好像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那些沉澱在地下,幾乎形成海潮的絕望。
難以想象他們最終迎來的是什麼樣的結果,但能夠有如此龐大的怨恨存留在這裡,便證明了那非人的折磨究竟有多麼恐怖。
瀕臨滅亡的世界在地獄工坊主們的蠱惑之下,變成了如今眼前的地獄。明明看上去空空蕩蕩,但在少司命的感知之中,卻滿盈著無數的苦痛和絕望,令人窒息。
他總算體會到別西卜曾經抱怨的感覺了。
感知越是敏銳,知曉的越是眾多,就越能夠感受到其中所隱藏的猙獰。
他揉了揉額頭,抬頭問: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米歇爾的腳步終於停頓下來,在操作檯的前面。
“你只是順帶而已……”
那個頭髮斑白的中年男人終於回過頭來,看著他,輕蔑的問:“米哈伊爾,你一定在看著我,對吧?”
他凝視著槐詩的眼瞳,好像能夠窺見隱藏在槐詩之後的那個身影。
而就在此刻的鐵晶座之中,巨大的幕布前方有一隻烏鴉站在支架之上,從它眼瞳中所放出的光芒便將來自米歇爾的問候投影在了空氣之中。
負責人們微微色變。
大宗師依舊雙手抱懷,不為所動。
只是淡漠的凝視著米歇爾的面孔,一言不發。
可米歇爾卻好像收到了回應,露出嘲弄的冷笑。
“——看好了,這一次,我已經走到了你的前面!“
話音剛落,在米歇爾的身後,飛空艇的艙體驟然一陣,無數機械運轉之中,飛空艇的厚重外殼竟然緩緩開啟。
展露出外面沐浴在黑暗和血色之雨中的詛咒世界。
當雲層之中的雷霆驟然橫過的時候,就照亮了大地之上的猙獰輪廓。
探照燈一盞盞的亮起,將冰冷的白熾光芒撒向了下面的大地,就展露出那個巨大人造物的宏偉輪廓。
那是無數鋼鐵所構成的建築,令人瞠目結舌的幾何物體。
短短的數日之內,那一片空地之上,便有一座二百餘米的稜錐體拔地而起——一座阿茲臺克金字塔!
就在無數繁複的線路銜接之下,這一座外來者的建築,竟然已經深深的楔入了黃昏之鄉的機械之間,彼此強行結合為了一體。
槐詩隱約能夠看到,在暴雨的籠罩之下,身披祭祀長袍的麗茲正行走在大地之上。
手捧著來自美洲譜系的邊境遺物。
一步步的踏上了金字塔的階梯,走向代表著舊日神明的圖騰。
來自現境的秘儀即將執行在此處。
每踏出一步,便在金屬所構築的金字塔便會陡然向著古老的建築進行轉化,當他走出一半的時候,所過之處,整個金字塔好像便已經經歷了千萬年的時光,浮現出無數青苔和破碎的痕跡。
但其中所升騰的暴虐神性卻越發的清晰。
這一座金字塔正在一步步從偽物轉化為真正的神明居所……
此刻,在飛空艇之上,數百臺源質熔爐已經轟然啟動,焚燒著源質結晶,積蓄龐大的力量,為接下來的秘儀提供力量。
但槐詩卻感覺到以前一黑。
忍不住想好後退。
毛骨悚然。
就在操作檯的前面,有一道頭戴冠冕的枯朽身影在緩緩浮現,法衣依舊莊嚴,冠冕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