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回過頭。”
槐詩轉過身,看向身後,隔著厚重的玻璃,他看到了實驗室內已經大變模樣的巨大立方體。
好像是某種精密的機械造物在緩緩開啟——隨著破解試驗的進度,原本封鎖緊密的最外層已經全部展開,如同樹枝那樣向著四周伸展,形成了超出原本體積數倍有餘的巨型結構。
它在膨脹。
鋼鐵自機樞的運轉之中延伸生長。
原本龐大的立方體不過只是一粒種子而已,它還未曾長成……
在槐詩身後,大宗師的話語傳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墳墓……”
不由自主的,槐詩將這個毫無關聯的詞彙脫口而出。
“你感受到了什麼呢,槐詩?”
“……”
短暫的沉默之後,槐詩抬起手,按在微微顫動的肺腑上,難以理解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
那是……怨恨。
只是看到這個東西,難以言喻的怨恨就從胸臆之間萌芽。
就好像這個東西是曾經導致一切毀滅的元兇一樣。
“而實際上它只不過是一個處於停機狀態的巨型能源轉化裝置而已。”
大宗師斷然的說道:“並不具備墳墓的機能,也不存在任何可以被人怨恨的理由。縱然具備著地獄的奇蹟,但它依舊是一件死物,一件個頭稍微大一點的遺物。”
槐詩愕然。
“明白了麼?糾結那種過去的殘影根本毫無意義。”
既然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就不要再這種不能改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在上面投入精力也不過是徒勞。
不管你看到了什麼,槐詩,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死亡和他們的命運,統統與我們無關。所謂的同情、怨恨和感動,都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這才是在地獄開拓中最需要牢記的準則。”
隨著話語的結束,短暫的休息時間到這裡就結束了。
大宗師緩緩起身,最後說道:“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吧,破解試驗結束之前不要打擾我。”
在其他助手的幫助下,他重新穿好隔離服,走進了內層實驗室,回到龐大的分控中樞之下。
試驗還在繼續。
所謂的分控中樞,實際上是一個黑箱。
作為地獄造物,自然不可能使用現境的思維、技術規格乃至操作方法進行研究。因此,在沒有徹底破解之前,它的內部究竟是什麼樣的構造,採用什麼樣的原理和使用什麼樣的技術執行對於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謎團。
一個不折不扣的黑暗箱子。
由於沒有更多的樣本,因此無法進行破壞性試驗,想要搞清楚它真正的作用,得到更多的線索,那麼就只能不斷的進行各種嘗試,透過各種辦法進行研究,輸入不同的訊號等待反饋,到最後一點一點摸清楚內部的執行規律。
在這個過程之中,經驗毫無疑問是佔據最主要地位的。
在面對一個能夠控制地獄的巨型機械時,除了大宗師之外,其他人也沒有任何能力和資歷來主持這樣複雜的專案。
因此,剩下的難題就只能交給其他負責人去解決。
“目前外層和中層的結構已經探明,但更深層還有一部分結構沒有解開,可能還具備著我們預料之外的一些功能和狀況,但這都在大宗師的處理範圍之內,我們用不著擔心。距離完全破解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簡短的會議上,事務長做了報告之後,將手裡的資料分發:“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在我們在啟用分控中樞的時候,由透過它收到了一些奇怪的訊號——根據分析,那些訊號極有可能是其他分控中心傳來的回應。”
在他身後的大螢幕上,黃昏之鄉的巨大地圖中,迅速有三處地點被重點標註出來。
這就是在學者們分析之後,最有可能存在其他分控中心的地方。
“同時,我們不能排除常青藤聯盟也收到訊號的可能。”
事務長提醒道。
根據對這些日子以來常青藤聯盟的表現分析,那群傢伙手裡有一座分控中心的可能相當的大。
接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槐詩。
等待他做出決斷。
短暫的沉默裡,槐詩沉思片刻,問:“有更詳細的資料麼?地形,位置,還有周圍的狀況。”
“目前只有我們在製作地圖時所存留下的一些影象,但由於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