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之下,剛剛同馬爾庫斯對話的那位老婦人也緩緩收回了視線。
看向身旁的學生。
學生也在看著她,神情好奇,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她率先開口發問:“傅,剛剛我發現,白銀之海在帝國大學的投影出現了異常狀況……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有嗎?”傅依無辜的眨著眼睛:“我沒有注意哦,老師。”
老教授依舊微笑,“如果回溯的話,可是能夠查詢到痕跡的。”
“好吧。”
少女嘆息,“只是插隊叫了個披薩而已,沒必要大驚小鬼吧?”
“只是叫了個披薩而已嗎?”
老教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槐詩離去的方向,還有那些遠方投向此處的監控,依舊維持著,不曾有任何鬆懈。
“看啊,連統轄局的人都被嚇到了,以為是我這個老太婆又在搞什麼東西。”
“抱歉,老師。”
“沒什麼事情,這些都還在我的許可權裡,況且,只是叫了一個披薩而已,不是麼?”
老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傅。可作為老師來說,並不希望你這麼輕易的揮霍自己的天賦,任何對白銀之海的任何操作都需要再三的考慮和權衡。
若非有龐貝毀滅也不動搖的決心和承擔最惡後果的責任,否則,無以觸碰這一份支配者的威權。
一切輕慢的干涉都會有不可預料的後果,你應該謹記在心。
“我保證。”
傅依頷首,認真的回答。
就像是每一個好學生的保證一樣,讓人安心。
“那麼,下不為例。”
老婦人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無形的漣漪自指尖擴散,令籠罩在帝國大學之上的隱約迷霧無聲消散。
再不見操作的痕跡。
“走吧,孩子,下午的課程要開始了。”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學生,“今天要教你的,是座天使的原型解析……”
伴隨著遠方鐘聲的消散。
新的課程開始了。
“非常抱歉,打擾了您與友人的會面。”
在去往發射基地的邊境特快上,馬爾庫斯終於對板著一張臭臉的槐詩做出瞭解釋:“但存續院的探視者一直在催促,我們也無能為力。”
“探視者?”
槐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狀的體徵監控。
自己現在兜裡還揣著一截毀滅要素的衍生物呢,確實在帝國大學裡轉來轉去不合適。丹波待的太舒服,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結果他把這一茬給忘了。
結果他卻沒有想到,馬爾庫斯補了一句:“畢竟傅依女士身份敏感。”
“嗯?”
槐詩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嗯?嗯?嗯?你說誰身份敏感?”
“咳咳,傅依女士作為統轄局重點保護物件,嚴格來說是不能與您這樣沾染毀滅要素的人會面的,畢竟涉及重要人才保護……”
“等一下。”
槐詩抬手:“你從頭開始說好麼?什麼重點保護重要人才?”
馬爾庫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扶了一下眼鏡,看向旁邊:“我慢慢說沒問題,但您能不能讓您的寵物別再吃了?畢竟再吃下去,車廂就快沒了……”
“啥玩意兒?”
槐詩愣了,惱怒的揮舞著手裡的繩子:“我哪兒來的寵……我操,這什麼東西!”
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手裡那半截繩子,一直就被他抓著,一路從帝國大學帶到了邊境特快上來。
然後,繩子的另一頭牽著……一條狗?
一條巨大的哈士奇!
就好像之前一直被遮蔽在注意力的死角里一樣,直到現在,槐詩才發現,不,應該說,終於從被自己忽視掉的東西里注意到了……這條狗已經快要把他們後面所有的椅子全都啃光了!
哪兒來的狗!
槐詩大驚之下,飛起一腳就像踹過去,結果破狗不甘示弱,一個虎撲跳上來就扒拉著他往他手上啃。
槐詩哪裡是善茬,果斷的對它的肚子一個黑狗掏心,而狗也有來有往,低頭啃住槐詩的手腕就不撒手,幾乎要把金屬化的右手給咬穿了。
槐詩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拔出蠅王來就要塞進這狗嘴裡,沒想到這狗竟然順勢張大了嘴,嗓子眼對準了槐詩,然後……he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