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掉色了。”
槐詩伸手,把體積縮小了好幾圈,只能到他小腿的破狗拎起來,隨意的甩了兩下:“體弱多病,說不定上了太空就中暑了,腳崴了,抑鬱了,受傷了,到時候還能當個儲備糧實現一下自己的狗生價值。”
在醫生看不到的角度,貝希摩斯幼年體抬起頭來,瞪著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向著他呲了呲牙。
臭弟弟你回去等著嗷!
不拆了你家,我跟你姓……
“哈哈哈,你們的關係真好。”醫生在旁邊充滿羨慕的看著:“你一定對它很不錯吧?”
“是啊,誰說不是呢。”
槐詩抱著狗,微笑著回答:“你看,我超喜歡它的。”
在他懷裡,破狗張嘴,猛然咬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合攏擰轉,槐詩的微笑抽搐了一下,捏住了它的狗頭,將它‘抱‘的更緊了。
越發的親密了起來。
這樣快樂的日子,總也過不完。
翌日,清晨。
才睡了三個小時的槐詩爬起來,一層一層的穿好了宇航服,戴上了頭盔。哪怕是由羅馬最先進的技術反覆壓縮,宇航服依舊笨重,分量也好像一身鐵甲,讓人行動起來無比緩慢和艱難。
連狗都有一身。
穿上這一套衣服,槐詩的身手就相當於廢了一大半,而且五根粗指頭,恐怕握劍都握不穩。
但不穿又沒有辦法。
出了問題就會死。
他可沒有牛逼到去跟宇宙真空講道理的程度,更不用說恐怖的低溫和射線……還沒有抵達四階,完成身體的徹底源質化,他充其量只不過是依靠著山鬼的天賦撐的比常人久一些。
但在那之前,體內壓力就會像是深海魚急速上浮一樣爆開……
對於昇華者來說,太空依舊是絕境。
否則的話,就不會有月面監獄的存在了。
時至今日,那裡依舊是天文會關押重刑犯的地方,由於對世界具有龐大的威脅,不能存留,但因為自身的才能或者其他的價值而不能殺死。
無法投入地獄,也不能存留在現境。
那麼,就只能拋到月之暗面,在那個幾萬年都看不到地球的地方,靜靜的等待著作為工具重新啟用的那一天。
槐詩曾經和艾晴討論過將軍會不會被送到那裡。
但鑑於將軍在逮捕過程中的配合以及各方面的考量,他只是被投入了海溝監獄,在萬丈海淵的重壓之下隔離。
而月球之上可不止是隻有監獄。
還充滿了大大小小的實驗室和研究基地,用於各種不適宜在現境展開又不能放到邊境和地獄中去的關鍵研究。
現在基本上每一寸地方都已經被五常插滿了旗——雖然地方歸於全人類共有沒錯,但你得能上的去才行對吧?
否則的話,月面的土地和一般股民在股市的營利又有什麼區別?
都只不過是理論上存在的東西而已。
如今,此刻,就在龐貝城之外,火山之上,架設在火山口的發射架周圍傳來發射中心的倒計時。
周圍的熱量在迅速的聚集,令火山口之中凝固的熔岩開始再度融化,迸發熾熱的灼光。
早在發射基地設計之初,就將這一座火山納入了考量——一切都是為了有效利用定律轉化地熱,為第一階段節省燃料,令發射的過程更加的便捷。
現在,槐詩坐在後排的椅子上,看著前面駕駛員們的一通操作,移開視線之後,就死死的盯著身旁的破狗。
監督它可千萬別覺得飛船上什麼東西好吃就衝上去啃兩口。
艙壁那麼薄,萬一啃穿,大家全部玩完。
而就在運送動物而專門準備的椅子上,破狗就好像根本沒有理解發生什麼一樣,正彎下腰,抬起後腿,龍捲風一樣的甩動旋轉,想要隔著頭盔去撓一撓發癢的耳朵根。
只聽見一陣啪啪啪的聲音迴盪在倒計時之中。
當0浮現的一瞬間,槐詩眼前一黑。
感受到數百個自己的重量被施加在軀殼之上,幾乎嵌入了椅子之中——伴隨著噴射的巨響,恐怖的加速開始了。
無數嘈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發動機震顫的聲音,燃料翻滾的細碎聲響,隔熱瓦漸漸龜裂灼紅時的隱約震動,乃至每一塊鐵片和螺絲所迸發的低沉聲音。
匯聚在一處,化為潮水,隔著防護服傳入了槐詩的雙手之中。
令他的感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