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別西卜難得說話,槐詩倒是不介意做一次捧哏:“你是說這裡面有貓膩?”
“難道不是麼?”
別西卜猖狂大笑:“我要是副校長,就在教室裡埋下一隊伏兵,到時候眼看你走進來,只要摔杯為號……”
“行了,正經點。”
槐詩翻白眼,打斷了他的話:“都說了讓你少念兩段童林傳。”
“童林傳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家的馬大爺最近喜歡聽隋唐。”別西卜抱怨:“聽到裡面有匹馬能夠把尾巴藏在屁股裡當殺手鐧的時候,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可太丟人了——你就不能說說它?”
”改天我讓他減肥吧。”
槐詩無奈撓頭。
實際上他哪裡不清楚別西卜的意思呢。
無非和自己想的一樣,覺得副校長這一安排未必純粹出於提拔新人的意思罷了。
這可是全校全年紀通上的大課,講臺下面說不定就是幾百上千人——要知道深淵生態學這門課的根本意義是讓將來從事深淵開拓的學生能夠在關鍵時候保命的。
這種關鍵嚴肅的課程,講好了未必露臉,但如果出了一點紕漏和麻煩就是槐詩一個新人頂不住的簍子。
德不配位,必有災秧。
槐詩本身學識和能力沒到那程度,也只能說是自取其辱。到時候副校長想要怎麼擺弄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槐詩會拒絕麼?
“我覺得挺好。”槐詩平靜的回答:“至少這樣我進入教研室的機會就更大了一些,對吧?”
“萬一玩砸了呢?”
“那就砸了唄,不然的話,靠著古典音樂賞析這門選修課,想要進入教研室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功夫呢。”
槐詩淡定的洗完手,隨口問道:“話說,你終於敢說話了?”
“我怎麼就不敢說話了?”別西卜大怒:“我這叫在養精蓄銳,養精蓄銳你懂麼?”
“那怎麼烏鴉在的時候你不吭聲的?”
“我……我困得慌,不行麼!”別西卜剛剛反駁完,立馬又補了一句:“我困了,別跟我說話,睡了,晚安,88!“
在沒有任何聲音了。
槐詩聳肩,將手擦乾淨之後,便轉身出門而去。
下午他還要去收拾教室呢。
中午帶著林十九隨便在外面吃了點東西之後,他們便匆匆向著教務處分配給自己的臨時教室而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便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不過手裡抱著的大多都是電氣學和邊境法學的教材,還有不少拿著急救課和雕塑系的課表,而在路過的時候,槐詩發現深淵攝影和地獄哲學的教室裡竟然都已經有學生在自習了,而邊境法學的教室裡竟然已經全部坐滿。
不由得一陣發自內心的羨慕。
如果不是課程衝突,他都有點想要去聽聽邊境法學的課。
這門課實在太火熱了,稍微學一點考個執照一輩子就能吃喝不愁。
要知道由於各地邊境的環境特殊和各種原因,導致不同的邊境之間除了基本法之外,其他的法律都有著不同的差別,甚至可能截然不同。
乃至某些活躍的大群也有著自身的律法,只要外來者遵守律令都有以物易物的空間……
而倘若有心的話,在這些截然不同的法律條文之間,便大有文章可做
尤其是有一筆雄厚資本想要在邊境之間運轉的時候……
可以說,來這裡學習的,和隔壁那幾個會計和估價的班一樣,有一個算一個的大家基本都把良心拋到腦後——正所謂學成文武藝,售予資本家。
還沒畢業呢,就已經開始準備找空子鑽了——這裡的畢業論文從來不對外公佈,據說那都是學生們這幾年來整理的bug合集,以後是要拿出去混飯吃的。
想到這裡,槐詩又有一些懷念起來。
也不知道小貓那個傢伙最近去了哪兒,法務部的好哥哥們狀況怎麼樣,他可是好久都沒有聽過小貓樂園的訊息了。
想必在掙脫了邪馬臺的束縛之後,那幫傢伙如今一定在某個地獄裡如魚得水的收著版權金吧?
只恨當初走的太急,沒有來得及找法務部的好哥哥們要個聯絡方式。
槐詩嘆息了一聲,從邊境法學的教室收回視線,衝著前來上課的老師友好的點了個頭。回頭走向自己的教室,然後就看到瞠目結舌的林十九。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