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頭戴金冠,插著孔雀的翎羽,手中握著一支象牙雕刻的長笛。
無數飛鳥和走獸擁簇在他的周圍,當他垂眸細笛的時候,虛空中便傳來無數魂靈虔誠的頌唱,令那莊嚴的旋律迴盪在天地之間,把持著萬物的輪轉。
“竟然騙icu裡的老人跑馬拉松?可是犯法的啊,羅素你這個混賬東西。”
他搖頭嘆息,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長笛,眼眸垂落,慈悲的俯瞰萬物。
神聖的旋律於此奏響。
響徹天地!
神聖與罪惡,永恆與起始,真理與謊言,苦難與折磨……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指尖盤旋,萬物與旋律之中輪轉。
於此再次宣告,此乃偉大戰爭的史詩,為天地萬物的福祉——
將長眠中的一切,盡數喚醒!
而就在他的身後,圖書館的最深處,無數沉寂的天國記錄浮現輝光,緊接著,那些曾經的歷史、沉睡在事象中的精魂自長眠中甦醒。
它們,應召而來。
所有古老的記錄在旋律中脫離紙頁,數之不盡字元飄飛在空氣之中,匯聚成潮,順著彩虹橋的引導,掙脫了邊境和現境的束縛,跨越了億萬裡的距離,延伸向了彼方的大地。
恰如萬軍從天而降那樣!
它們彼此交織,化為了繁複的華章。當重疊在一處時,無數定律就形成了嶄新的框架,將丹波內圈籠罩在內。
莊嚴神性於此執行,令【真理恆昌】框架陡然一震,浮現無數裂隙。
——【創世論·薄伽梵歌】!
來自象牙之塔的力量降臨於塵世,同無何有之鄉的力量碰撞在一處。
而在圖書館中,老人手中的銅杖敲落。
“舞臺已經備齊了,小子。”
隨著那一雙渾濁的眼眸抬起,灼灼烈焰便從眸子中浮現,投向塵世。
他:“該你登場了!”
於是,薄伽梵歌的頌唱聲響徹天地。
來自天國譜系·維持之路的力量湧現——五階·奎使那!
【真理恆昌】的框架再度動盪,一道慘烈的縫隙浮現其上,緊接著,一縷璀璨的流光垂落,穿過裂隙,筆直的下降,沒入了埋骨聖所的門扉。
海量的源質沃灌,席捲,帶來了最後的質變。
此刻覆蓋了丹波內圈的靜謐之夢頓時,激起了千百層漣漪,彼此匯聚,重疊一處,化作滔天的海潮。
“真是壯觀啊,槐詩……這算什麼?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在象牙之塔的最中心,彤姬輕聲感慨著,笑了起來:“或許,比起‘懷紙素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才是獨屬於你的神蹟吧?”
在她的面前,重建才到三分之一的烏托邦主機無止境的抽取著源質,伴隨著她的動作,由她親自主持打撈出的‘至高中端’轟然運轉,降下了許可權。
以此為橋樑,強行接管了少司命的聖痕!
時隔七十年之後,以同一個靈魂為軸心,至高中端與命運之書再次連結在同一處,曾經天國的神聖投影再次湧現。
那一瞬間,從丹波內圈破碎的長街上,坍塌的廢墟里,焚燒的火焰中……有數之不盡的殘影輪廓浮現。
無窮盡的死亡於此匯聚。
以少司命的投影為憑,那些逝去的魂靈再度睜開眼瞳,從影中國度裡眺望著這個世界,仰望著天上奇蹟的輝光。
依稀能夠分辨他們出曾經的模樣,可那樣的眼神裡已經再無憤恨和絕望,變得平靜又安詳。
不是因為神蹟的垂憐,而是因為希望的到來。
堅信著,這個世界存在著‘未來’。
就這樣,那些逝去者微笑著,遵循著大提琴的悲憫旋律,一步步越過了燃燒的旌旗,消失在埋骨聖所盡頭的黑暗中。
自這稍縱即逝的天國之夢裡,迎來了永恆的安眠。
埋骨聖所的門扉漸漸崩潰。
無聲消散。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
彤姬輕聲呢喃,“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就這樣,伴隨著她的話語,在消散的生之神蹟之下,鑄造熔爐中,有來自死的權柄匯聚而成!
那一瞬間,大司命·槐詩,睜開了眼睛。
凝視著天空、大地,以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