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忽然問道:“懷紙素人在哪裡?”
“他出門了。”
牛島不假思索的回答:“去了落閤家赴宴,現在懷紙組裡內部空虛,一個昇華者都沒有……”
不等他說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人群之後響起,宛如無數蠕動的毛髮所組成的猙獰輪廓,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他在說謊!”
一瞬間,所有人看向牛島的眼神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寂靜裡,牛島愣在原地,張口還想說什麼,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嘆息了一聲。
抬起手,對著車窗外的男人比了箇中指。
“吃屎吧!”
在漫長的摸索之後,牛島猛然伸手,將工具箱裡的手槍拔出,對準那一張面孔,扣動了扳機。
槍聲自雨幕中響起。
旋即,再度平息。
在燃燒的車筐前面,一隻無數毛髮糾纏成的手掌將牛島從車廂裡扯起,一雙雙詭異的眼瞳從其中浮現,凝視著他的面孔。
“懷紙素人,在哪裡?”
牛島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只聽見遠處電話響起的聲音。
再然後,慘烈的痛苦如海潮襲來……
被那一隻眼瞳自近距離凝視的瞬間,槐詩就感受到一道惡毒的詛咒如蛇一樣糾纏在自己的靈魂之上,迅速的收縮和滲透。
侵入了聖痕和埋骨聖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一時間就被旌旗上燃燒的腐夢源質給盡數吞吃,成為迷夢之籠中腐敗源質的一部分。
奇蹟未必在更強的奇蹟面前沒有用,但詛咒一旦遇上更強的詛咒那就是白給。
槐詩只是在餘波的衝擊之下感覺到眼前一黑,緊接著,鼻尖一熱,就流出了鼻血來。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人參雞湯喝太多,大補過頭了一樣。
整個人都充滿了精神。
槐詩抬起手,擦了擦暴雨中迅速稀釋的鼻血,疑惑的問:“你看什麼看?”
蠕動髮絲之上的眼睛愣了一下,然後不信邪一般,又看了一眼。
然後槐詩更加的精神了起來。
忍不住撲哧一聲。
“你是來襲擊我的,還是來給我送補品的?”
遠處,無數毛髮覆蓋之下的百目鬼錯愕一瞬,旋即無數眼瞳越發的猙獰。
“老大,接著!!!”
就在房子的廢墟里,燃燒的車筐之後,上野終於自破碎的後備箱裡找到了高爾夫球袋子,扯開袋子之後,自其中拔出了一柄沉重的太刀,奮力向著槐詩投出。
在半空之中,鋒銳的黑髮橫掃,太刀瞬間碎成了兩截。
緊接著,千百雙邪眼扭轉,漠然的看向了上野的所在。
邪光迸發的那一瞬,卻發現……槐詩的面孔已經近在咫尺,咧嘴,微笑。
禹步破空的轟鳴遲滯的爆發。
暴雨的簾子猛然扭動了起來,掀起一片白浪。
然後,它就看到了,槐詩手中那個常人腦袋那麼大的鐵球——光華又圓潤,甚至還傳來機械錶芯運轉的滴答清脆聲。
不等他接近,無數眼瞳收縮,千百道鋒銳的邪光橫掃向四面八方。
緊接著,巨響轟鳴。
近在咫尺的閃光驟然爆發,拉美西斯之怒的改良版配方,增加了大量鎂粉之後瞬間爆燃,一番了宛如太陽昇起一般的熾熱光芒。
足以燒焦常人眼瞳的烈光只不過是讓百目鬼眼前昏暗了一瞬,緊接著便有刺鼻的味道從熱風之中擴散開來。
混合著血液與酒精的味道,刺鼻的猛毒之酒化作霧氣,在暴雨中升騰著,宛如強酸那樣俯視著百目鬼的毛髮,嗤嗤作響。
這是和調酒師對決之後產生的靈感。
透過槐詩自身的血酒與金屬炸藥融合產生的廚魔特質酒精炸彈。
在滲入了來自迷夢之籠的源質之後,瞬間濃厚的霧氣就吞沒了四面八方,泡影之夢覆蓋在現實之上,遮蔽了一切視線。
但阻攔不了百目鬼的目光多久。
在確認上野逃離之後,槐詩不假思索的後退,可立刻就發現了,從暴雨的沖刷中無數縱橫交錯漂浮在空中,不斷蠕動的髮絲。
百目鬼的下位聖痕——發女。
透過頭髮寄託無數惡孽源質與詛咒,吞食生命。
此刻無數髮絲橫掃,竟然纏住了槐詩的手掌,開始瘋狂的吸取著他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