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
堪比打樁機的恐怖力量在掌心爆發,暴虐的力量令對手倒飛而出,撞倒了好幾個隊友,被砸進了牆壁之中,動彈不得。
猙獰的頭盔迅速破碎,露出下面粗糙冷漠的面孔,滿是平靜。
哪怕是槐詩持劍上前,也未曾有過絲毫的動容。
坦然,面對死亡。
可槐詩的腳步卻停滯了一瞬,端詳著他的面孔,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噩夢之眼的昇華者皺眉,但是卻沒有說話,眼眸垂落,等死。
“不能說話麼?是不願意搭理我,還是……單純的無法說話呢?”
在嘈雜的喧囂裡,槐詩平靜的聲音傳來,“在半個小時之前,我似乎,已經殺了你一次了……你不記得嗎?”
噩夢之眼的僱傭兵愣住了,旋即,好像終於回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
一片呆滯。
好像自己也難以置信。
“記住自己殺死的人是一個好習慣,對不對?”
槐詩環顧著四周,罔顧了周圍的廝殺,捏著下巴陷入沉思:“所以,我這是被拉近什麼幻術裡了嗎?
不對,,除非是冠戴者級的幻術,否則對我應該沒有效果。虛無之鏡也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那麼,這是什麼邊境遺物憑藉這個高塔所形成的某種效果?能夠影響到這麼多人,應該已經接近神蹟刻印的範疇了吧?
能夠具備這樣的完成度,裡面應該還有定律和秘儀,還沒有到創造主和大宗師的程度,這樣的技術能力……常青藤?我想想……”
在片刻的沉吟之後,他抬頭,輕聲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劇團’的把戲,對吧?”
伴隨著他的話語,廝殺迎來了終結。
因為所有的噩夢之眼的動作都停頓在原地,旋即,好像是夢驚醒了一樣,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茫然四顧,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再也不見。
而周圍高塔的風景卻在迅速的變化,金碧輝煌的裝飾從空氣中浮現,伴隨著華美的壁畫,厚重的帷幕和高懸的水晶燈等等種種陳設……
好像一瞬間便來到了某個舞臺之上。
觸目所見,竟然是一座華麗到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劇場,在舞臺之外,半圓形的看臺上,無數座位之上座無虛席。
無數虛幻的人影正在拿著精緻的望遠鏡眺望。
喝倒彩的聲音此起彼伏。
明顯對於槐詩這個演員擅自打破第四面牆的行為十分惱怒。
槐詩的周圍驟然黑暗下去,在黑暗裡,一束光芒驟然落下來,照亮了佇立在那裡的老人,頭戴著假面,換回了華貴而沒有品位的華服,十指之上滿是珍貴的戒指。
“潘德龍。”他自我介紹。
緊接著,第二束光,照亮了身披學士裝束,頭戴高帽和眼鏡的男人,自我介紹:“博士。”
然後,是少校。
曾經見過的哈利奎恩。
緊接著,身著著鯨骨長裙,典雅而美麗的假面女士從光芒中出現,微微屈膝行禮:“初次見面,槐詩先生,我是伊莎貝拉。”
最終,是身著普通裝束,看上去飽經勞動和疲憊的年輕農民。
“我是皮埃羅。”
除了遠在現境的其他四位成員之外,如今黃昏之鄉里,已經有超過半數的‘劇團’來到了此處,站在槐詩的面前。
吝嗇的富翁,無知的博士,怯懦的少校,浮誇的僕人,愛慕虛榮的女士,心思狡黠的農人……
維持故事的支柱已然撐起,角色們登場。
成為了槐詩的敵人。
槐詩挑起眉頭,感嘆:“說真的,我還以為會是麗茲呢。”
“麗茲不會來這裡,槐詩,你也不必擔心她藏在什麼地方準備偷襲。”
潘德龍抬起手,挑起了頭上的帽簷,肅然說道:“學生踏上了戰場,老師們也應該儘量為他們鋪平未來的路,消去一點小小的坎坷……
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我們,只有劇團。”
槐詩忍不住搖頭:“以多打少,還用這種方式,這麼卑鄙的事情你是怎麼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沒辦法,就好像有些聖痕特別擅長戰鬥一樣,也有一些聖痕特別不擅長。”潘德龍悠然回應:“和其他聖痕不同,劇團的聖痕需要充分的準備才能夠有所發揮,在平時基本上派不上什麼用場……
畢竟我們之中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