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驚恐的後退,唯有蒼老的平時度昂著頭,興奮的站在原地,凝視著眼中的……惡鬼。
沒錯,那正是行走在人間的兇惡鬼神!
對於此刻的自己有多麼的可怕,毫無自覺,甚至在微笑著。
就在血色的籠罩之中,向前漫步,手握著屠戮性命的利刃,恰似傳說中大江山上王漫步在平安京的大道之上那樣,殺死一切,毀滅一切
踏著屍骨,所帶來的便是絕望。
那可真是……太美妙了啊!
“名字……”
他的嘴唇在激動的顫抖,迫不及待的上前,想要知道:“它有名字麼?槐詩先生!”
槐詩愣了一下,低頭看向手中的武器。
“名字嗎?”
就在刀身之上,有隱約而古老的文字浮現,那是曾經鑄造者們遺留下來的祝禱,世間如今只有槐詩一個人能夠看懂的語言。
倘若用現境的話語來形容的話,便只有四個字而已。
——生、老、病、死。
這便是從無盡絕望之中所誕生出來的精髓。
“怨憎。”
在旁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就叫它‘怨憎’好了。”
死寂在瞬間到來,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從出現在了槐詩的身旁,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大太刀,像模像樣的揮舞了兩下,愉快頷首。
“以新手而言來說,已經是難得絕佳的成績了,做的不錯哦,槐詩。”
原緣瞪大了眼睛,愕然,難以置信。
那個女人是誰!
為什麼一副和自己老師特別熟的樣子!還在勾肩搭背!而且還想要和槐詩貼貼……
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摸向腰間,卻發現自己出門沒有把山君帶過來。
就連槐詩也愣住了,看著眼前的彤姬。
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忽然出現在別人的眼前。
可當她帶著微笑看過來的時候,便無奈起來,行吧,多半是興致一到就出來玩了。
然後,彤姬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時間好像在瞬間凝固了。
按下了暫停鍵。
她回過頭來,促狹的看著槐詩:“怎麼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不,只是沒有習慣你會出現在外面。”槐詩搖頭,看向周圍:“沒關係麼?”
“如果有呢?”
彤姬湊近了,端詳著他的眼瞳,“走漏訊息可能會很麻煩的……你會不會幫我滅口?”
“……你在想屁吃。”
槐詩翻了個白眼:“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好吧,不開玩笑了——作為你的契約者,你第一次鑄造出這麼優秀的作品的時刻,怎麼都要和你一起分享吧。”
彤姬低頭,把弄著比自己還高出了一頭的大太刀怨憎,興致勃勃的品評著:“鍊金之火和圈禁之手的運用可以評價滿分,但鑄造者的熔爐利用起來可不是那麼方便的東西,稍微出了一點差錯,算是經驗不足吧,但都可以補足。
最後的結果,毫無疑問的,是上品!“
她抬頭,端詳著眼前的男人,笑容欣慰:“恭喜你,槐詩,你已經是一個出色的鍊金術師了。”
“還差得遠呢。”
槐詩搖頭,“你自己都說了,是怨憎吧?不是絕望。”
雖然成果依舊優秀,但距離完美終究還差一點。
無法從放射的怨憎收攝為內斂的絕望。
失之純粹。
“這一點可以透過後續補足,鍛造者的技術比鍊金術強的地方在於,可以不斷的對作品進行改良,而不是像鍊金術一樣出爐的瞬間就決定最終的結果。”
彤姬嘆息:“況且,不要搞錯比較的物件,槐詩。不論是象牙之塔還是鐵晶座之上,還是說石釜學會,你所見到的鍊金術師都毫無例外是天才之中的天才,萬中無一的傑出者,甚至還有高不可攀的大宗師。
眼光高一點是沒錯,如果眼睛總是往上看的話,活著可是會很累的。
你又不是從小經過多麼漫長的練習和磨練,也沒有他們為了追求奇蹟而傾注的龐大心血,能夠以你在鍊金術上的平庸資質和他們並列,就已經說明了你的成果有多麼珍貴了。”
說著,彤姬手中,大太刀怨憎再度潰散為無數羽毛,消失在空氣之中。
而槐詩感覺自己的靈魂之中,再度多出了一柄兇戾的源質武裝。
槐詩一愣,眉頭忍不住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