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辨別,就斬斷了雷蒙德手中的斧戟。
沉重的武器自正中裂成兩段。
可當槐詩睜開眼睛的時候,雷蒙德已經從架空教室中抽出了一柄全新的武器,如此熟悉的形制,是和艾弗利如出一轍的條頓大劍!
重劍在手,雷蒙德身上的氣息越發兇暴。
燃血狀態之下,劍刃高舉,向著槐詩的腦門劈下!
“——天降正義!”
鋼鐵在空中交錯,彼此摩擦,迸射出的火花照亮了兩人的眼瞳。
颶風呼嘯吹過,緊接著,一切又重歸靜寂。
戛然而止。
槐詩被重劍斬落的右臂落在了地上,但是卻並沒有如同預想之中那樣被劈碎頭顱,而貫入了雷蒙德腦門的刀刃卻還留在了血與骨之間。
第三回合,勝負已分。
架空教室重置。
可剛剛一瞬的驚險還存留在槐詩的體內,未曾散去。
低估了雷蒙德爆氣狀態之下的威脅,差點被一套連招帶走。
雖然在爆氣一樣的燃血狀態中,速度和力量有了質的提高,可那一套千錘百煉的打擊卻根本毫無瑕疵。
穩立與不敗之地。
最差的結局,不過是同歸於盡而已。
如果不是刀鋒可以自由伸縮的話,就算是超限狀態下自己的速度也根本來不及。
恍然之中,他險些以為自己面前站著的是艾弗利那個老頭兒,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非天。
隨著重置,雷蒙德再度出現在二十步之外,愉快的扭了扭脖子,輕聲感慨:“哎呀,好久沒打這麼爽了……難得有點興致,不介意我給你增加一點難度吧?”
“請了。”槐詩點頭。
於是,雷蒙德手就在架空教室的預設列表裡劃拉了起來,沒過多久,一整套厚重的盔甲就已經連同他的面孔一起包括在內。
厚重的鐵甲上還存留著刀劍劈斬的痕跡,重疊的血色暈染在上面,變成了黑紅。
有圓盾固定在右臂之上,但上面噩夢之眼的徽章卻已經被人用利刃所掛去,所存留下的,便只有曾經代表龍裔騎士的隱約輪廓。
威嚴的獅子頭盔上,兩道熾熱的鼻息緩緩的吐出。
一雙碧綠的眼眸睜開,帶著笑意和猙獰。
“真懷念啊,這種年輕的感覺。”
毫無疑問,迴歸了全盛時期,再剝離了詛咒的影響之後,這樣的身體輕快的簡直好像做夢一樣。
“來,上課吧,槐詩老師。”
他暢快的扭動著脖頸,向著眼前的敵人勾了勾手:“學生們還在看著呢,可不要猶豫太久。”
“這麼配合的嗎?”
槐詩手中的怨憎一震,抖落刀刃上殘留的血色。
沉思片刻之後,他終於抬起頭,露出微笑:
“那這一課,就講一講‘破甲’吧。”
超限狀態開啟。
禹步踐踏,在轟鳴中,尺度暴漲的怨憎之刃呼嘯而來!
一個小時之後,架空教室裡劇烈碰撞的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當架空的場景消散之後,兩人的身上竟然都出了一身細汗。
一場酣暢淋漓的切磋和對決。
只不過到了後面,哪怕是架空模擬中不怕死亡,但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收穫了。多虧了雷蒙德的配合,御神刀·怨憎的效果和各種引數槐詩已經瞭然於心。
至於接下來少司命聖痕和怨憎之間的配合,還有所隱藏的更深一層的變化,雷蒙德說什麼都不願意再當靶子了。
被砍一刀就要被迫回憶一次自己的黑歷史,那種想死的羞愧感和無力感實在是讓人遭不住。
對於敵人而言,這一把刀的效果實在太過卑鄙。
沒有經歷太多的年輕人或許受到的影響還小一些,但越是長於世事、越是經驗豐富的人,就越是難以抵禦生老病死之前的無奈和痛苦,祈求解脫。
被砍中之後,所感到竟然不是怨憎,而是對死亡的渴望。
如果雷蒙德沒有感覺沒有出錯的話,那一把刀應該還具備著吞吃源質的效果,但本質上卻是衝著自己的聖痕去的……只不過架空教室裡的聖痕資料是固定的,無法造成影響而已。
那一把刀,是活的。
他可以斷定,這一點,絕對不會有錯。
對此,槐詩並不否認。
當他揮手,散去怨憎的時候,刀身就再度解體為無數鋼鐵羽毛,回到了埋骨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