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凝視著腳下奮力掙扎的怪物,安慰道:“要不,咱就湊合一下吧。”
咬咬牙。
很快,就結束了。
於是,暴虐的分解開始!
咒血如湧泉一般噴薄而出,自降誕之靈的軀殼中,畸形的肉體在旋轉的鏈鋸之下迅速的分崩離析,引發嘶啞又尖銳的慘烈哀鳴。
轟!
在降誕之靈背後,幾條殘缺的手臂猛然合攏,變成巨爪,向著槐詩拍落!
但斷裂的肢體太多了,根本無法追得上他的速度,只是空落落的砸在大地上。
在死亡的刺激之下,它已經陷入癲狂,殘缺軀殼劇烈的痙攣,無數殘肢和巨大的軀體毫無規則的向著四周撞出,撕裂了破碎的頂穹和四周的牆壁。
將地板砸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縫。
在恐懼和痛苦的灼燒之下,發狂的破壞著一切。
可是卻無法阻擋自己的身體迅速分崩離析,那些飛出的肢體抽搐著,想要返回來,可旋即,在黑暗中有一隻鬼鬼祟祟的大口探出,一口叼住,然後大快朵頤。
舔舐著嘴角肥美的肉汁時,就忍不住仰天長嘯,催促切牛排的師傅速度點。
趕著吃呢。
這一人一狗分工明確,哪怕沒有任何預演和排練,也配合的無比嫻熟,毫無瑕疵和間隙。狗可能不是真的狗,人也可能不太是人。
蘊藏著猛毒的活血漫卷,瘋狂的侵蝕著異變的軀殼,源源不斷的分類和衍生出更多的自身。就像是永恆不知飽足的生物體馮諾依曼機,依仗著永生之獸的生命力,無止境的細胞分類,端粒重生。
生的惡毒和死的痛苦同時襲來。
“嘎————”
降誕之靈驟然張口,再度發出實質的音波,可這一次,就連聲音都被槐詩以極意破碎,徹底潰散成颶風。
只有轟鳴聲從腳下迸發。
地板浮現出一道裂隙,陡然間迅速擴散,坍塌開始了,大量的岩石和鋼鐵結構向著下方的黑暗中坍塌。
降誕之靈墜入了黑暗,鳴叫聲尖銳。
狂喜。
可喜悅還來不及宣洩,便看到了一張迅速接近的笑臉。
那是絕望,絕望在從天而降!
在這空間異變的詭異工坊之中,當地板碎裂之後,他們竟然斜向的墜入了一條龐大的深井。
豎直的深井兩側竟然是遍佈著血汙的房門,而上一側掛著鮮紅的地毯,另一側卻好像是天花板一樣還鑲嵌著華貴的吊燈。
倒像是傾斜過來的走廊一樣。
但槐詩根本不關心此刻的詭異狀況,裹挾著從天而降的勢能,禹步踐踏,踩裂了它胸前的骨面之後,纏繞著血色鏈鋸的恨水已經再度捅進了它的身體,瘋狂旋轉。
破碎的骨面之後,用盡最後的力量閃現一線光華。
這一次,被奪走的是視覺和觸覺。
但這根本無法妨礙極意的發揮!
只會讓它被揍的更慘!
哪怕是沒有極意,槐詩也有虛無之境的體悟,只要感知尚存一種,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降誕之靈在空中痛苦的翻轉身體,想要將他甩出去,可那些活血卻像是最好的繩索一樣,死死的連線著彼此,不容他們分離。
它從這傾斜的走廊中墜落,砸穿了牆壁,撕裂頂穹之後,落入了狹窄的臥室之中,可臥室依舊被撕裂了。
淤泥一樣的沉重軀殼艱難湧動,肢體劈斬,撞碎牆壁之後,闖入了新的空間。
在黑暗裡,不斷有慘烈的嘶鳴迸發。
撞破了一層層的牆壁,不知向更深處墜落了多久。
最終,沿著龐大到足以讓巨人在裡面滑行的管道,落入了堆積如山的建築垃圾裡。
抽搐了一下,再抽搐了一下。
最終,隨著活血電鋸的攪動,再無聲息。
只剩下一聲宛如啼哭的哀鳴漸漸消散。
沒了。
而槐詩,抬起手,拭去了笑容上的漆黑咒血,仰天長笑。
爽了。
低頭端倪著腳下的屍體時,就充滿了成就感。
什麼嘛,我還是挺強的嘛!
事實證明,縱然揹負毀滅要素(的衍生物的那麼一小點組織),還要手託(報廢的)歸墟,我槐詩依舊無敵與世間!
“哇,看起來真慘烈呀。”彤姬的幻影從肩頭浮現,語氣揶揄:“年輕人要懂得自我調節,不要憋壞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