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和腳下,乃至周圍,都是一層層鮮血塗抹而成的驚悚秘儀。
此刻,他麻木的撕裂了身上的血痂,手指蘸著乾涸的血液,一遍遍的補著身上褪色剝落的痕跡。
口中喃喃自語。
渾然沒有察覺到周圍這一幫闖入者的存在。
只是自顧自的吟誦著,自顧自的將自己封閉在秘儀之中。
可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渾身上下幾乎掛滿的裝備。
項鍊、珠寶、頸環、耳環、還有腰帶上那一串串沾滿血漬的護符乃至胡亂用膠帶纏繞在身上的各色飾品。
槐詩幾乎被其中的源質波動閃瞎了眼睛。
忍住吸冷氣的衝動,忽然很想他媽的幹他一票……
那都是邊境遺物!
那個傢伙渾身上下,起碼纏滿了上百件邊境遺物!
而且都不是什麼工坊流水線裡出產的廉價貨色,而是真正由鍊金術師嘔心瀝血打造成的精品。
其中不乏在遺物目錄上前百名的珍惜物品。
只是匆匆一眼,槐詩就辨認出了不少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庇佑封鎖、灶火炭晶、蓋亞結、血誓青眼……
原本應該珍而重之的貼身存放,或者放在戒備森嚴的櫥窗裡展示的珍貴遺物,如今卻密密麻麻的,掛在了一個瘋子的身上。
赫利俄斯的人都這麼有錢的麼?
但明顯能看得出來,其中光是風格派系就分了好幾種,年代更是完全不同,還有的使用程度都不一樣。
一次性的蓋亞結更是融入了鍊金術師的血液,限定製作者本人,只有一個月內才有效果。反彈詛咒,庇佑靈魂。
絕對不可能是同出一源……
聯想到周圍屍體亂七八糟的狀況,不難看得出這些東西的來源了。
經歷了慘烈的爭奪之後,最後的倖存者活了下來。
但恐怕……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在其他探索者戒備的環視之中,偵測用的靈擺瘋狂震盪著,紛紛煥發出熒光,指向了那個背影的所在。
而他,依舊沉浸在狂熱的書寫之中,另一隻手死死的抱住了什麼東西,藏在懷中,宛如襁褓一般。
口中專注又麻木的吟誦著什麼。
那話語過於含糊,槐詩也未曾學過,只能憑藉地上那些潦草的天城文分辨出是梵語,但其他的內容就一無所知。
只能零碎的聽清幾個名詞。
‘因陀羅’、‘閻魔’、‘伐樓那’、‘蘇里耶’……
那是天竺譜系所傳承的神明,呼喚往昔諸神的力量護佑,但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的奧秘真言,充其量,只是在唸經而已。
在虔誠的祈求,漫天神佛,誰能夠向著絕境中的倖存者伸出援助之手。
誰能將他救出苦海。
但卻對身後的救援者毫無反應。
加蘭德翁的弟子再度擦亮了油燈,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從其中亮起的火光很快就熄滅了。
像是遠離基站之後已經沒有了訊號。
無從得到建議。
一時間,所有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已經沒救了。”伊茲聳肩搖頭,竟然毫不在意的摘掉頭盔,抖了抖菸灰,“哪個好心人給他一個痛快吧。”
說著他看向了槐詩。
而槐詩,正抬頭欣賞著頭頂赫利俄斯風情的天花板。
恩,果然就是和其他地方的天花板不一樣,平淡無奇之中又帶有著一種不同於別處的雍容和玄妙,乍一看竟然和普通的天花板沒什麼不同,所謂神物自晦就是這樣一番道理吧?
反正就楞看。
雖然他恐怖遊戲玩的少,可他雲的多啊!
這戲碼他可太熟了,莫名其妙的一個詭異場景裡,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正背對著你幹什麼好事,不是哭就是笑,總是好像自己在看著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吸引著你想要過去康一康。
這是什麼?
這是劇情殺!
這是開幕雷擊啊!
反正這坑他絕對不跳,愛誰去誰去,他為現境拋頭顱灑熱血就算了,給石釜學會賣什麼命啊?
眼看槐詩毫不感動,甚至一動不動的樣子,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加蘭德翁的弟子好像說了什麼,便有一個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抹除了地上已經沒有作用的秘儀,抬起手在祈禱者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
靈擺和各種探測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