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槐詩撓頭,不解:“你的日記嗎?十八歲之前的那種?”
拉結爾的表情頓時僵硬。
可更高處,槐詩的感慨聲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傳來。
“哎呀,這年頭除了我還有人寫日記的麼?你看,多巧啊,我也寫日記!我一般都是把本子丟在那兒,然後它就開始自動寫了,而且文筆還挺不錯,我都忍不住想給它塞點錢,讓它多寫點。你那玩意兒不知道有沒有這麼高階的功能啊?”
“夠了!”
拉結爾惱怒的打斷了他的話:“大宗師有話帶給你!”
“大宗師?哪個大宗師?”槐詩一拍腦袋,旋即恍然:“難道你投了普布留斯?哇,這麼快叛變,也太二五仔了吧?”
拉結爾的臉色變化,從綠到紅再到黑,忍不住低吼:“是加蘭德翁!!!”
“……”
槐詩被震的耳朵眼疼,沒想到這貨有這麼大嗓門。
不過好像也很合理,畢竟他之前求救的時候那麼靚仔,連慘叫都中氣十足,真是高音界的良才美玉。
只不過,看他這麼慌的樣子……該不會真的做了二五仔吧?
不管有沒有,槐詩都對他帶來的口訊沒有半點興趣。
他摳著耳朵眼,無所謂的聳肩:“不好意思,我好像跟加蘭德那個老鬼沒什麼好談的,也對他的話沒什麼興趣。”
拉結爾愣在原地,難以置信,沒想到槐詩的頭這麼鐵,無法理解哪裡出了問題。
原本準備好的話竟然卡在了喉嚨裡,變成一陣狼狽的嗆咳。
他厲聲質詢:“別忘了,你可是簽了契約的!”
“契約?”
槐詩被逗笑了,“那是什麼?能吃麼?”
加蘭德違背契約在先,坑著其他鍊金術師跳到赫利俄斯上給自己賣命的時候,怎麼就不提契約了?
搞得槐詩好像真的在乎一樣。
原本他還會怕,現在他背靠永凍爐心,哪怕是個報廢的永凍爐心,也依舊是永凍爐心呢,況且還有上了線的彤姬在這裡。
什麼契約這麼牛逼能搞他?
“你這是自尋死路!”
拉結爾再不掩飾自己的惡意,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的古老卷軸,對準槐詩,催發了其中的最惡毒的懲戒!
瞬息間,古老的契約一陣抖動,無數猩紅的眼眸從羊皮之上睜開,黑暗凝聚,化為了直指靈魂的詛咒。
來自深淵的古老之底,靜寂區之下沉睡了千萬年的恐怖意志運轉,向著此處投來了不容逃避的懲戒!
“看到了嗎!”
拉結爾嘲弄大笑,看著槐詩,就好像看著一個死人,“別以為這個秘儀保護的了你!”
寂靜裡,槐詩沒有說話。
許久。
許久。
許久的寂靜,無事發生。
槐詩等來等去,卻連一個噴嚏都沒打出來,忍不住撓頭:“哦,然後呢?”
拉結爾的笑容漸漸僵硬。
嘴唇囁嚅著,開闔,卻發不出聲音。
握著卷軸的手掌開始顫抖,無法理解,究竟為什麼律令的反噬沒有奏效……為什麼足以令五階昇華者都為之凝固的災厄沒有出現!
難道說,大宗師給自己的是一紙空文麼?!
他的臉色漸漸慘白。
“彆著急,可能詛咒還在路上了,距離有點遠,晚點奏效也正常。”槐詩好心的安慰道:“對了,其實你剛才說的話裡有一句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停頓了一下,笑容就變得充滿了愉快:
“——你這是自尋死路。”
那一瞬間,在槐詩的腳下,高塔之門轟然洞開。
大地鳴動的巨響之中,宛如卡車一般龐然大物踐踏鐵蹄,裹挾著無窮盡的火焰,走入了場中。
恐怖的巨牛抬起眼眸,火光升騰。
憤怒在燃燒!
與此同時,另一片戰場。
猙獰的龍形高塔之上,巨響轟鳴。
那一隻正甩著舌頭衝著對手傻笑的巨犬忽然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無數黑暗宛如瀑布一般湧現。
滿盈著災厄和詛咒的懲罰,從天而降!
將它吞沒了。
不止是它,就連對面的對手也愣在原地,無法理解如此詭異的變化是怎麼回事兒。
可緊接著,就看到黑暗沸騰,在這災厄的沃灌之下,有莊嚴的光環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