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電光擴散,令惡食鏈鋸所寄生的軀殼發出麻痺的慘叫聲。
隨著槐詩揮手,祭祀刀死死地楔入了霍古斯胸前的大口之中,瘋狂地抽取著一切血氣,化為刀身上華麗的浮雕與晶石。
血肉枯朽。
美德之劍倒持,抬起,刺落。
徹底貫穿了怪物的脊椎。
惡食鏈鋸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無數眼瞳分崩離析,在劍刃上那一線微光的誅殺之下迎來破滅。
最後的那一瞬間,霍古斯的破碎面孔艱難地揚起,歪斜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槐詩,飽含著怨毒和恐懼:“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正義的使者。”
槐詩漠然地抽出劍刃,碾碎了意識最後的殘痕。
源質潰散。
電鋸食屍鬼迎來了滅亡。
在死寂之中,他環顧著四周,面無表情地問:“還有嗎?”
草木之下的陰影搖動著,無人回應。
“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槐詩嗤笑了一聲,收劍入鞘,轉身走向了白馬。
陰影蠕動了一下,似是憤怒,可當槐詩回頭來看的時候,又像是驚弓之鳥那樣縮回了黑暗裡。
槐詩搖了搖頭,彎腰,藉著潺潺的溪流洗掉了臉上的血跡,牽起了白馬的韁繩,繼續往前。
在臨走之前,艾晴似是無意地回頭,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琥珀。
他們離去了。
許久,許久,在草木的陰影中,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才緩緩地爬了出來,摘下了嘴角的影界呼吸器之後,劇烈地喘息起來。
汗流浹背。
剛剛差一點……就要被殺掉了。
“他媽的,四億……四億給你你有命花麼?”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催促的資訊,不忿地啐了一口,打電話將把這個任務發給自己的中介一頓臭罵之後,掛掉了電話。
依舊餘悸未消。
可很快,看著四周散落的那些東西,眼睛又亮了起來。
蚊子再小也是肉,總不至於白跑一趟。
將那些死掉的人身上的裝備扒光之後,他又迴轉過來,看向地上昏迷的少女,搓了搓手,忍不住吞了口一口吐沫。
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猜你一定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本應該昏迷的裡見琥珀忽然翻起了眼睛,平靜地看著他:“我建議,你把那個大膽的想法收起來,然後,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
男人愣了一下,抱起東西,轉身就跑。
槍聲轟鳴。
他倒地。
琥珀面無表情地收起了一柄裝飾華麗的燧發槍,從地上起身,慢條斯理地將那些裝備從地上撿起來,堆到了一起。
回頭看向自己的便當盒時,只看到被踩碎的殘骸,還有落進了泥裡的飯糰。
“給我珍惜食物啊,混賬。”
她看向槐詩離去的方向,氣兒不打一處來。
電話的聲音從她口袋裡響起。
“喂?局長,對,我已經倒了,而且差點死掉。”
琥珀歪頭,點燃了菸捲,無奈地抱怨道:“這種只會得罪人的差事為什麼要讓我來啊?”
“臨時工不就是做這個的嘛?”電話裡的大表哥沒良心地笑了起來,“況且,要是三姐去的話,味道不就完全變了嗎?思來想去,果然還是你最合適了……”
琥珀嘆息一聲,彈了彈菸灰。
“得罪人我倒是不怕啦,但有用嗎?”
“暗示這種東西,給倒了就行,說的太多,反而落人話柄。那個小姑娘那麼聰明,一定會明白吧?”
“誰知道呢?”琥珀聳肩。
“是啊,誰知道呢?”
短暫沉默之後,諸紅塵忍不住嘆息:“希望那個年輕人不會有事兒吧……回頭又要被玄鳥老頭兒罵我插手天文會的事情了,這事兒辦得真不值當。”
琥珀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抽著煙,靜靜地看著槐詩他們逃亡的方向,忽然問:“你覺得,他真得會放棄麼?”
大表哥沒有回答。
誰都知道答案,但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到最後,諸紅塵只能一聲嘆息:“辛苦你了,琥珀。”
“臨時工不就時幹這個的嗎?”
琥珀一臉鹹魚地抽著煙,搖頭嘆息:“但還是好挫敗啊,為了對付羅嫻費盡苦心琢磨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