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在近乎凝固的瞬間裡,他竟然連一張牌面都看不到。
層層疊疊的撲克不斷地飛舞著,卻完美地阻擋住了彼此的花色和點數,令槐詩無從下手。
可緊接著,那一片不斷飛舞的色彩驟然一變,化作數十隻小小的飛鳥,雜亂地混雜在一處,而且滑不留手,不論槐詩的動作如何迅捷都難以觸及。
看到他錯愕的樣子,託尼馬臉上的笑容越發愉快。
當槐詩停下手的時候,卻忽然有五隻飛鳥落在了他的面前,悄無聲息地化作了五張覆蓋在桌面上的紙牌。
除了五張同樣落在了託尼面前的紙牌之外,其他所有的撲克在瞬間消失了。
“剛剛那是什麼?”槐詩問。
“跟著一個吉爾賽邊境的占卜師學來的技巧,厲害吧?唬人的時候很裝逼,戳穿了其實就不值一提,請不用在意。”
他低頭,看向槐詩面前的紙牌:“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比大小?
只是純粹的比大小而已麼?
槐詩皺起眉。
他伸手,面無表情的隨手翻開了一張。
紅桃10。
“第一張就是10?底蘊豐厚啊。”託尼嘖嘖感慨,緊隨其後,翻開了自己的牌。
黑方7。
不大不小,不好不壞。
他輸了。
緊接著是就是第二輪,槐詩伸手,再度翻開一張。
紅桃a。
最小的點數。
“看起來現期發展有些困難呢,需要多多努力啊,如果停在原地止步不前的話,恐怕就會陷入困局。”
託尼說完,翻開了自己的牌。
紅方7。
依舊是不大不小,不好不壞。
第二局他贏了。
“也就是說最後一局定勝負咯?”
託尼點頭感慨,自行從自己剩下的三張牌中翻出一張:梅花7
一連三個7點?
巧合?還是說某種必然的結果?
槐詩猶豫了許久,低頭看著自己最後三張牌,三選一。
他伸手,翻開一張。
——紅桃q!
三局兩勝。
槐詩贏了。
“……”
託尼沉默著,沒有說話,馬臉上好像寫滿了懵逼。
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許久,許久,才幹咳了兩聲,尬笑了起來。
“哎呀,現在的新人真可怕啊。”他點頭感慨著:“前程遠大呀,度過目前的困局之後,未來可期。”
這麼都什麼和什麼啊。
槐詩依舊百臉懵逼,卻看到託尼重新戴上了面罩和墨鏡,起身告辭,好像準備跑路一樣。
“那麼,就這麼道別吧,槐詩先生。”說著,他伸手,同槐詩握了握手,“祝你能取得一個好名次。”
就這麼走了?
莫名其妙地來比了一場大小之後,轉身走啦?
你圖啥!
“剛剛一個小玩笑而已,希望你不要在意。”
在藝術館門口,託尼似是帶著笑意,抬起手向槐詩道別:“希望我們下一次能夠在其他的地方再會吧。”
他扛起了自己的揹包,縱身一躍,跳進虛空中一隻忽然伸出來的巨大鋼鐵之手中,緊接著,消失不見了。
來得奇怪,走得核突。
簡直莫名其妙。
槐詩目瞪口呆地在門口看了許久,一臉茫然。
“對,是我。”
巨大機器人的駕駛艙裡,走向退場地區的託尼接通了來自外界的電話:“新人幹員槐詩的調查已經完畢了。”
“結果如何?”
“看上去不像是個居心叵測的孩子,反而直白地有些讓人意外。”
託尼淡淡地說道:“占卜結果很正常,不論是過去未來還是現在,都是紅心,沒有代表【黃金黎明】的黑桃——可能是理想國如今還存留的某些老前輩們培育出來的接班人吧。
你懂的,那些老爺子們從來對統轄局的作風看不慣,對我們有所隱瞞也很正常。”
電話另一頭的人沉思片刻,問:“有吸收的可能性麼?”
託尼笑了,“吸收過來倒是沒問題,年輕人挺好騙的,大不了我們多花點錢,技術部的待遇從來也不錯。
但問題是——到最後究竟是誰吸收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