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物灰燼……”
這幾個哪一個不是大譜系獨有的產出,被各個組織壟斷了的珍貴材料還有被嚴密封鎖的戰略物資。
“為什麼天國譜系那麼燒錢?”
“你要理解,當年天文會修訂天國譜系的時候,正是最繁榮和最龐大的時期。
可以說不論是現境邊境還是深淵的一切東西,都予取予求,在設計的時候從來不需要考慮價效比,不,應該說,他們所考慮的價效比是長遠時期所獲得的收益,因此,總要精益求精。”
烏鴉淡淡地說道:“其實也有不燒錢的版本,但你不是體會過了麼?你自己身為陰魂時的力量和尼伯龍根之中的陰魂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就算同處一源,也有著天壤之別。
想要逐步開啟命運之書中的許可權,必要的付出是不可或缺的。”
同樣都是琴,為什麼大師手製的古董級珍品就比廠牌貴那麼多?
除了音質之間的巨大不同之外,還不就是身份的差別麼?
道理槐詩都懂,但為什麼錢就要花這麼多呢?
這就算了,起碼都有個讓槐詩去努力的放下,最讓他摸不著頭腦的反而是被烏鴉寫在最後面的那一部分,最重要的東西。
“生命的誕生、虛無的真諦、靈魂的連線、昨日的幻影……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論是你自己有所領悟也好,取得了能夠達到同樣效果的器物也好,哪怕之擁有過一瞬間也無所謂,這是少司命最本質的力量,你必須有所體會。
相比那些有形的,可以買得到或者可以搶得到的東西,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反而是最珍貴的,也是最難以蒐集的,必須要看你的運氣和努力了。
今晚我們運氣夠好的話,大概可以湊齊其中最難得到的一件,到時候就看你表現了。”
有這句話在前面,槐詩好歹打起了一些精神來,喝完了那幾合酒之後,就不再繼續貪杯了,而是端坐起來閉目凝神,靜靜等待。
能省錢的機會誰不喜歡啊?
不知道是在這裡呆久了,還是終於習慣了這裡的氣息,槐詩感覺到自己被壓制的聖痕終於有了那麼一絲活動的空間。
平靜的源質漸漸泛起波瀾。
好像潛入了水下數百米之後終於開始適應了那樣。
在吸收了酒菜之中的生機之後,槐詩的雜亂源質開始變化,大量地轉化為更適合這裡的型別,如變色龍那樣自如地變換著自己屬性中的細節。
槐詩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這豈不是以後自己走到哪裡隨便拔一顆草來嘗一嘗就能夠豁免水土不服了?
緊接著,他終於察覺到了空氣中飄散的異常。
異常是應該的,倒不如說在這種被永恆黑暗籠罩的地方有什麼正常的東西才顯得奇怪。但槐詩總覺得哪裡不對。
凝視著面前放浪形骸的酒宴,心中就難免地升起不安。
死亡預感所帶來的惡寒有大半是來自於殿內放肆戲謔的參宴者,可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部分毫無由來。
或者說,這一份異常隱藏的太好了,好到槐詩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槐詩端起團扇,隔著縫隙一個個地看了過去。
那些醉酒之後變得放蕩又狂暴地惡鬼和顯得更加詭異的公卿們,或是高歌,或是吟詩,還有的三兩個聚集在一起投壺作樂。
還有的大口饕餮。
有風雅一些的,竟然垂下簾子在現場品起了香道來,大聲讚頌著這風雅的味道。
當飲酒正酣的時候,便有人無奈感嘆:“可惜了,有好酒,有好樂,卻無明月讓人品鑑一二,否則豈不越發地暢快了嗎?”
“明月?那還不簡單嗎?”
堂上的蛇面大夫大笑,隨手自袖中扯出一張白紙,以剪刀裁成圓盤的樣子,隨手向著殿外陰雲密佈的天穹之上一拋。
白紙飛上天空,迅速地膨脹,如同一道玉盤那樣,放下了瑩瑩的光芒。
化為明月。
這一道剪紙為月的技藝著實令人驚歎,緊接著在蒼白光芒的映照之下,殿內飲酒作樂的公卿們越發地放浪形骸。
群魔放聲歌唱,起舞作樂。
可槐詩卻越來越恍惚。
昏沉。
不止是酒意忽然上頭,還是源質的變化契合了這個地方的陰暗脈動,槐詩眼前的景象竟然迅速地恍惚。
一陣冷風吹來,帶來一陣涼爽,堂內的喧囂越發響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