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權,少一點其實也沒有大礙,大不了回去之後多冥想幾次,修養一段時間,也補回來了。
總算從隨時猝死的邊緣爬了回來,槐詩喘了口氣,擦掉了額頭上的虛汗。
“寄生蟲,必須去掉。”
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他想了想,拔出了祭祀刀和美德之劍,交給紅手套:“我來指揮,你來主刀……小錘摳縫,大錘搞定,有問題麼?”
紅手套沉默地接過了刀和劍,等待他的指揮。
有的時候槐詩會懷疑紅手套還活著,在被賦予了記憶之後,軍團陰魂的變化簡直天差地別,靈動的好像死者重生那樣。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不可能復生。
他面前的只不過是一道承載了逝者記錄的聖痕而已,充其量,就好比一塊能夠移動的墓碑。
這只不過是最基礎的記錄碎片和聖痕融合之後的成果,倘若是當年的天國尚存,和高階的聖痕結合之後所形成的效果……恐怕真得和死者復生沒什麼兩樣了吧?
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地能夠體會到天國之所以隕落,不是沒有原因的。
誰願意死之後變成其他人的傀儡呢?
這比亡靈法師玩弄屍體還要令人牴觸。
理想國那群神經病創造主當年造的孽,恐怕不止這一樁,往後的分裂和集體凝固,恐怕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想到這裡,槐詩忍不住嘆了口氣,聽見天穹陰雲之後的雷鳴響動。
神仙打架。
但不論東夏譜系和瀛洲譜系誰勝誰負,這已經和自己這樣的小透明無關了……雖然這麼說,最後多半是瀛洲譜系要虧出血來了吧?
姑且不論譜系的體量大小,只看內部團結的程度就知道結果了。
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瀛洲譜系究竟廢物到了什麼程度,才會內鬥的這麼厲害啊?
公家和武家就算鬥爭了幾千年,再怎麼有下克上、窩裡斗的傳統,在這麼強大的外部壓力之下轉移矛盾一致對外都做不到麼?如今就連五階聖痕都能被東夏譜系摘了果子……
開玩笑,那可是五階聖痕誒!
和用鍊金術可以批次創造,用錢可以買得到的低階聖痕不一樣,凌駕於四階之上,真正君臨了這個世界的奇蹟!
可以行走的核武器,出入現境上需要通報,只是靠近國境線就會引發天文會關注的人形毀滅播種機。
人間的半神!
瀛洲有幾個五階?一個?兩個?
就算全都是傻逼,也沒必要傻逼到這種程度吧?
究竟在想什麼呢?
但這跟我這個天文會里的二五仔有什麼關係呢?
就在滿腦子信馬由韁之中,槐詩已經憑著剛到手的透視掛,將幾隻已經開始啃食自己聖痕的寄生蟲給指了出來。
紅手套拔劍斬落,美德之劍精確地捅出了一個創口,緊接著殘缺的劍刃一挑,便有一條蟲子被扯了出來。
看上去像是蚯蚓一樣的寄生蟲一旦被扯出來,便放生嘶鳴,可立馬祭祀刀就砍了下來,血氣吸食,乾癟成灰。
哪怕是糾纏在骨頭上拔不出來的,劍刃挑開創口之後,祭祀刀直接捅進去,連帶槐詩的血氣一起抽了,蟲子便直接被抽乾了。
失去生命的瞬間,就被山鬼的聖痕消化。
得到了手術的幫助之後,艱難運轉的聖痕瞬間變得順暢起來,立刻分出千絲萬縷的源質自體內開始對異物進行絞殺,在經過連續轉化之後,源質被賦予了寄生藤的特質,直接便對寄生蟲進行反向寄生,到最後槐詩都分不清大家究竟誰更狠誰更惡了。
紅手套的動作飛快,沒過幾分鐘,舊創盡去,麻木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血肉撕裂的疼痛。
這反而是小事兒。
先正骨,然後銀血藥劑一抹,封閉傷口,最後開啟山鬼抱住一棵樹狂吸就完事兒了。
空空蕩蕩的血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至於糾纏在體內的毒素,槐詩想了一下,索性掏出了悲憫之槍,對著毒素侵染的地方捅了兩下。青冠龍的衰變之毒將大部分毒素降解、強行過期之後,剩下的就在槐詩處理的範圍內了。
至於青冠龍的毒,他有烏鴉的解毒劑,反而不礙事兒。
一遍以毒攻毒玩過之後,槐詩基本上從虛弱的狀態回覆過來了。
山鬼就這點好,苟的要命,基本上只要當場不死,就總能拉回來。
等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