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探索者。”
葛魯魯愣了一下,九顆巨大的頭顱不可思議地抬起。
終於感覺到了失落和怒意。
無法接受。
“怎麼回事兒?”
在無法抑制的寒意擴散,海德拉瞪大了猩紅的眼瞳:“怎麼還會有人比我的速度更快?”
“大概是因為還有人比你更瘋狂吧。”
沙赫惋惜地攤手:“雖然你的神明蛻變開始的更早,但卻比他足足晚了半個小時……無緣第一,簡直太可惜了。”
不自禁的,沙赫回頭,望向身後萬里之外的破碎大地。
便忍不住輕聲感慨。
“我早說過的……那可真是一張好牌啊……”
四十五分鐘之前,就在槐詩被血光所吞沒的那一瞬。
五城之中,所有的巨獸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慌亂,來自本能之中的恐懼,就好像地震之前騷亂的鼠群一樣。
如芒在背。
不可置信地回頭,便看到逆著天穹緩緩升起的血色龍捲。
狂亂的血色舞動在這灰暗的天地之間,暴虐地擴散,千萬人的咆哮化作莊嚴的聖歌。
聖歌!
神聖的歌聲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那是毋庸置疑的莊嚴旋律,可又帶著深入骨髓的怨恨和不甘,而當無數悽白的靈魂沖天而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鋪天蓋地的寒意所淹沒。
無數眼瞳飢渴地看著觸目所及的一切活物。
餓了……
逃!
必須逃走。
否則就再也來不及。
狼狽的、迅速的、不顧一切的用盡全力去奔跑。
不論是戰鬥的還是倦怠的,此刻都已經在無需去解釋的恐懼和怨毒的眼神中開始狂奔。
往昔不可一世的巨獸們此刻抱頭鼠竄,可比他們更快的,乃是那無窮盡的靈魂洪流。
十一萬飽受深淵折磨的蜥蜴人之靈,此刻在莊嚴的聖歌中,宛如審判日降臨的群魔那樣,向著一切活物不顧一切地發起了襲擊。
白色的靈魂如洪水一般瀰漫在天穹之上,掀起一層層的漣漪,緊接著,怨毒的暴雨就從天而降。
恰如蟻群在捕食那樣,覆蓋了巨獸們每一寸面板,乃至從口鼻之中鑽入,蠶食一切理智,很快,又帶著厚重的血氣破腹而出,裹挾著一縷縷猩紅的血色,回到了悽紅的龍捲之中。
只有極少數的巨獸反應迅速,躲過了這一劫。
當他們終於駐足在安全的地帶,彷徨回頭的時候,便看到無數粘稠的血色宛如肢體那樣的從赤紅的風暴中擴散而出,籠罩向了其餘的城市。
好像末日終於降臨了那樣。
可笑的是,在一切迎來末日的毀滅之前,這一切便已經將要毀滅……被他們自己。
無數粘稠的血色被風暴的引力拉扯著,不斷地飛起,就好像千萬道向著天空飛出的雨絲那樣。
一切生命盡數被化作兇獸的血色風暴所吞噬。
但仍嫌不夠!
就在風暴之中,無數魂靈莊嚴地吟唱著聖歌,驟然有一道血色的洪流席捲,猛然刺入了城池之中,撕裂了一層層的殿堂。
到最後,卷著一顆宛如鐵石鑄就的頭骨,回到了血色的風暴之中。
“草,我們的神骸!”倖存的巨獸目瞪口呆。
可緊接著,就看到血色的洪流接二連三的降臨,飢不擇食的野獸粗暴地擊碎了一重重城牆的關卡,卷著無數遺骨沒入洪流。
被隱藏在國度最深處的神骸被血色拉扯著,沒入了風暴之中。
令那一道舞動在天地之間的悽紅越發狂亂。
莊嚴的聖歌聲響徹天地之間。
終於,將這個世界激怒了。
驟然間,天穹破碎。
好像自外側被人砸碎的鐵幕一樣,烈光從無數縫隙之中迸射而出,帶來恐怖的高熱,緊接著,漆黑的陰雲隨著迅速降低的深度指數一起匯聚而來。
在一重重深淵沉澱所凝結成的死亡之雲中,狂暴的電光醞釀,好像憤怒的蛇在墨汁中起伏。
恐怖的天災正在醞釀。
而不折不扣的惡意已經鎖定了血色的風暴,粗壯的電光在雲層之中不斷地跳躍,馳騁在威嚴的風裡。
火焰憑空自大地之上燃起,將觸目所及的一切都籠罩在恐怖的高溫裡。
乾涸焦熱的颶風席捲,帶了烘爐一般的熱意與葬送一切生靈的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