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呢,巨好玩你知道麼?去惡靈古堡蹦過迪的人沒有一個不給我們點讚的!”
槐詩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作為樂園王子必須站出來給自己的工作單位正個名,結果傅依完全不信。
他正準備再說句什麼,便聽見了轟鳴。
那是宮門開啟的巨響。
沉重的岩石彼此摩擦,無數浮雕上的莊嚴的面孔便彷彿張口咆哮,齊聲唱起了頌歌。馥郁到令槐詩的嗅覺感覺到不適的薰香味撲面而來,將他們淹沒了……
而傅依卻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聞到,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只是提醒他,地圖上顯示前面有一個天文會的系統面板根本分析不出來的巨大紅色反應,讓他小心一些。
隨著一重重宮門的開啟,槐詩一路長驅直入,就連護衛都根本沒有見到幾個,只有幾個渾身籠罩在甲冑中的佝僂身影佇立在角落裡,喘息和咳嗽的聲音如此細碎。
下一刻大家齊齊倒斃槐詩都不會有任何意外。
直到最後,槐詩終於在昔日華麗莊嚴的大殿裡,見到了國王陛下……只不過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
曾經的華麗如今已經黯淡頹敗,莊嚴的肅冷氣息也變成了令人心生不適的詭異和壓抑。
在僧侶們的沙啞聖歌之中,槐詩嗅到了垂簾後傳來的腐臭。
那是不論如何莊嚴的讚歌和馥郁的薰香都無法遮掩的破敗氣息……
高高在上的寶座前面籠罩著灰暗的紗與絲綢,那上面落滿的塵埃簡直讓人懷疑皇宮在裝潢完了到現在的時間裡究竟有沒有洗過窗簾。
更令人在意的,是寶座上那個佝僂而消瘦的輪廓,還有彷彿呢喃一樣細微沙啞的呻吟聲。
如同在說話。
但卻聽不清晰那聲音。
只有匍匐在寶座下的蒼老祭祀們恭敬地叩首聆聽著,許久,衰老的祭司長抬起了渾濁地眼眸,端詳著臺階下堪稱龐然大物的槐詩。
“陛下對您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激與讚賞,並對您嫉惡如仇的品性和對不淨者的義憤表示敬佩。”
“……”槐詩目瞪口呆。
合著你們都是翻譯嗎?
但你們不要唬我啊,國王剛剛就咳嗽了幾聲,喘了幾口氣而已,怎麼換成你們翻譯就翻這麼長一段?
他愕然地挑起眼皮子,就怕這老貨過了一會忽然告訴自己:不好意思我也聽不懂國王在說啥,剛剛都是瞎幾把翻得。
垂簾後,寶座上的呻吟聲再次響起,而祭司長便咧嘴,與有榮焉地舉起雙手:“吾皇心喜!”
“吾皇心喜!!!”
臺階下面,匍匐的祭祀們激動地高聲喊叫起來。
行吧,高興一下都要弄這麼大陣仗,是怕人不知道你開心麼?
“永世之戰即將開啟,身負神意的大靈啊,還請您暫且與其他大靈一般在神殿中稍事歇息。”
祭司長繼續翻譯道:“在這維護正理與神意的戰爭中大顯身手才是您的天命,至於其他的一切,無需有任何的憂慮。
我們將為您獻上所有的食與水,只望您能夠養精蓄銳,為這證明神意所在的永世戰爭劃上最終的句號。”
說完之後,他停頓了一下,似是傾聽著垂簾後的呻吟,緊接著,肅聲說道:“屆時,最強的大靈,將在神壇之上,與神明的尊貴聖體——合二為一!”
隨著他狂熱的呼喊,垂落的厚重絲綢之簾,終於在侍從們長鉤的拉扯之下,向著兩側緩緩開啟。
而槐詩終於窺見了在寶座之後,那高聳的祭壇上被馥郁薰香所供奉的聖物。
代表神明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一隻乾癟而衰朽的破碎眼瞳。
只有拳頭大小。
遍佈裂痕。
如同一顆打碎了的玻璃彈珠,其中猩紅的色彩幾乎從傷痕中流溢而出,化作細細一線,順著祭壇蜿蜒向下。
那正是巨大不明紅色反應的來源。
只是凝視,便感覺到眼眸刺痛,槐詩的鱗片在痛苦的摩擦,古老的視線在壓榨著意識和魂魄,逼迫他拜倒在尊貴的聖體面前。
可更令他在意的,乃是祭壇前面的寶座上,那佝僂而蒼老的國王。
他為什麼還沒有死?
不論是誰在見到國王的第一瞬間都應該這麼覺得才對。
衰敗成了那個樣子,都已經開始腐爛了吧?可乾癟佝僂的軀殼上,遍佈陰翳的一隻眼瞳依舊倔強地睜開。
哪怕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