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找到帕拉塞爾蘇斯,將那個該死的畸形兒和他對至高神靈的褻瀆造物一同焚燒殆盡!
“我們在天上的父啊,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在恍惚中,他聽見了輕柔的低語,彷彿祈禱那樣的,迴盪在自己的耳邊,一絲一縷冰涼的水滴落在了他的頭上,將那彷彿要將他焚燒殆盡的火焰澆滅了,一點一滴的浸潤著他的臉頰,就好像浸潤乾涸的土地那樣。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半跪在地上輕聲祈禱的莉莉,還有她手中的水杯。
殘存在杯中的水滴一點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臉,帶著絲絲縷縷的聖潔光芒。
彷彿再度施洗那樣的。
藉由這沐浴的儀式,滌去原罪。
由信徒的祈念所製作而成的聖水將那些痛苦稀釋了,稀釋到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讓他找到了喘息的空隙。
而莉莉卻伸手,掰開了他的嘴,有些粗暴地翻動著他的牙齒,窺見了已經灌入了牙髓之中的銀質合金,忍不住皺起眉頭:“太殘忍了……誰在你身上刻下了這麼苛刻的戒律?”
“啊哈,姑且算是……來自老父親的鞭撻吧。”
槐詩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接過杯子,一口將最後一點水飲盡,終於感覺到自己活過來了一點。
就那麼一點點……
“艾晴,我的卡現在有什麼問題麼?”
“多了一個叫做‘背誓之懲’的狀態。”
艾晴的聲音沙啞,或許是眩暈還沒有結束,就連聲音都有些模糊了:“提升了你的體力和強韌度,但在你將銀幣放入帕拉蘇斯塞爾的血中之前,每過六個小時就會進行一次判定,強行造成痛苦和扣除血量。
三十六個小時之後,狀態才會結束。”
“我就解脫了?”槐詩問。
“不,你就會被強制殺死。”
艾晴咬著嘴唇,死死地握著扶手,沒有告訴他後半句話:“連帶著我一起。”
在她蒼白的手背上,紫青色的血管崩起,劇烈地痛苦依舊殘存在軀殼之中,摧殘著她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意志。
隨著槐詩狀況的緩解,她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力氣,拭去了臉上的冷汗,看向了kp。
“這也是你的把戲?”
“所謂的同生共死,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麼。”
kp的手掌撐著下巴,打量著她狼狽的樣子:“為什麼不告訴那個小子事情的嚴重性呢?總要讓他有點警惕感吧?倘若知曉了後果的話,他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和懈怠。”
“是啊。”
艾晴微微頷首,低頭看著紙面上那一張代表槐詩的薄紙,忍不住輕聲笑起來:“那個傢伙,只要有了壓力,不論做什麼都會速度飛快。如果稍微用這個訊息誘導一下的話,不論是什麼樣的任務都能完成的很漂亮吧?
但是,你沒有搞清楚一點——不是你的人質,他也不會是你的傀儡。”
艾晴抬起眼睛,凝視著面前這個微笑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告訴他:“kp,這一場我們之間的遊戲還沒有結束,在我沒有把你的棋盤和你的骰子在你臉上砸爛之前……”
“——不論是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kp的表情一滯,旋即眉頭挑起,彷彿越發地期待了。
“我,拭目以待。”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必須行動起來了,是吧?”
槐詩終於回過氣兒來,自行李箱中摸出了自己的裝備,一件一件地穿戴到自己的身上。
“在這種動盪的時候,其他居心叵測的人恐怕也會趁機行動起來,不論如何,這都是完成使命和陰謀的好時候……只能說,雷飛舟那個傢伙的監察官做得真不錯。”
艾晴冷聲說:“想要獨善其身的話,只會得不償失,我們已經被牽涉到裡面,等到對面來砸門的話,就晚了。”
“好的。”
槐詩頷首,最後將斧頭別在了後腰的卡扣上,扭了扭僵硬地脖子:“讓我來看看,雷飛舟那個二五仔,究竟想要搞什麼鬼。”
莉莉看著他整裝待發的樣子,不快地搖頭:“你還是準備出去麼?”
“畢竟,老父親們已經等不及了啊。”
槐詩低頭看著手背上浮現的烙印痕跡,無奈搖頭:“等會我走了,你就把門封上吧,不要讓人闖進來。”
“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協助。”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