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嘎……救我……快救我……”
寇斯切嘶啞的尖叫,聲音時高時低,“我好……痛苦……”
雅嘎臉色慘白,到最後,僵硬地搖頭,“我救不了你,哥哥,你已經無藥可……”
“撒謊!!!”
寇斯切咆哮,畸形的面孔上滿是憤怒,扯著雅嘎的脖頸,畸形的五指像是鐵鉗一樣地收緊:“你竟然想要害我!你竟然想要殺死你唯一的哥哥!你這個賤人!你這個……”
雅嘎的臉色慘白,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只是絕望地看著自己發狂的哥哥,很快,無力地鬆開了手,放棄掙扎。可緊接著,她便被憤怒地貫在了甲板上,大口地嘔血,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後的那一瞬間,寇斯切鬆開了手。
“看啊,親愛的,瞧瞧你究竟做了什麼……”
他踉蹌地後退,軀殼不斷地消融,化作一層層爛泥,堆積在甲板上,四處蔓延。
“我本來……想要保護你……我們可以一起逃到美洲去。”
扭曲的面孔上滿是痛苦和抓狂,留下一張渾濁的眼淚:“我走了以後……我走了以後……你要怎麼辦才好呢?”
雅嘎呆滯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可寇斯切卻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回頭,環顧著那些錯愕地旅客,眼神中湧現出了槐詩所熟悉的兇光:
“至少……至少要讓你……”
那一瞬間,宛如海潮一般的殺意爆發。
“走!”
槐詩再管不了其他,扯起了莉莉,向著餐廳之外狂奔而出。
緊接著,黑色的海潮自寇斯切的口中噴湧而出,槐詩只聽見背後無數玻璃破碎的轟鳴,緊接著,漆黑的暴風、暴雨和洪水便在尖嘯中灌入了整個餐廳。
覆蓋一切。
轉瞬間,虛偽的祥和與歡樂被撕碎了,如此輕而易舉的。
在暴風的席捲中,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一陣魂魄動盪的震動。
緊接著,雨水和粘稠的黑洪便撲面而來。
黑色的淤泥混雜在其中,如子彈那樣攢射,瞬間在一片尖叫中收割了一大片靈魂,緊接著,那些粘稠的淤泥落地,便有隱約的人影自其中掙扎著爬出。如地獄中的惡鬼那樣,抓向了周圍所有能動的東西,一寸寸地要將他們扯進彷彿無底的黑泥之中
瞬息間,無數古怪的輪廓自其中浮現:手持弓箭的獵人,披堅執銳的軍士,面目猙獰手持權杖的牧師,乃至女妖一般的婦人……。
地獄的大門轟然洞開。
被囚禁在其中的罪孽和魂靈尖嘯著自寇斯切張開的口中飛出,盤旋在空中,彷彿要吞沒一切。
“這個老鬼想要自爆?”
槐詩傻眼了:“他瘋了麼?!”
究竟在想什麼,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有人害你,你去找他啊!幹嘛死都要拖上一整船的人?
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追究那些了。
如今寇斯切所釋放出的,全部都是他曾經吞入腹中的沒有消化的昇華者們,可以說是近千年以來的存貨。
除了傳說中的恐怖傳聞之外,寇斯切最出名的就是他把弄靈魂的能力。除了將自己的靈魂藏在其他的地方之外,他還喜歡將擊敗的敵人吞服腹中,轉移自己的衰老和傷害。
如今死到臨頭,自然無需這些玩意兒來延壽了,乾脆放出來當做了一個場地型aoe,效果恐怖。
能夠扛得住他的消化存留到現在的,不是大有來頭的黑暗末裔就是名噪一時的勇者,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如今在寇斯切的影響之下,這群傢伙殘留下來的源質已經浸透了黑暗,徹底變成了瘋子。
此刻好似野狗出籠,見人就咬,瞬間掀起了腥風血雨。
值得慶幸的是,如今寇斯切真得真得已經太老了,老到快要提不動刀了。若是全盛時期堪比五階昇華者的恐怖位階在瞬間恐怕就能將這一整艘船吞入腹中。
考慮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在垂死之際,這個老鬼還有多少力量誰都說不準。
穩妥起見,先做好準備再說!
就在狂奔中,槐詩手忙腳亂地扯下了莉莉的腰包,也不顧上再區分什麼是什麼了,把裡面莉莉預先製作好的針劑一把抓出來,連標籤都不看的直接往脖子上捅。
一針接著一針,沒過幾下,脖子上就已經快要被戳成篩子。
各種亂七八糟的藥劑混合在在血液中瘋狂擴散,轉瞬間,恐怖的藥力混合在灼熱的痛苦,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