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就輸定了。
更況且,範海辛的使命真的如此單純麼?
牽扯到聖靈譜系和美洲譜系的鬥爭,槐詩不覺得這一切會如此簡單,倘若只是一個任務的話……又怎麼可能在賢者之石中存留記錄?
“這究竟是誰的賢者之石呢?”他現在發自內心的疑惑:“總不可能是白冠王的吧?”
“別開玩笑了,白冠王早已經凌駕於五階之上,‘隕落晨星’這個聖痕也不過是後人根據他的神蹟所仿造的力量而已。”
艾晴說:“多半是船上某個順利抵達了新大陸的幸運兒吧?不,這也就是說,這一艘船有相當大的機率能夠平安抵達新大陸才對……槐詩,目前我們仍有機會。”
槐詩知道,但他擔心……這機會很快就沒有了。
因為船上的人已經快要打起來了。
槐詩這樣事不關己的玩家可能無法體會當時他們的處境,也無法感受到這種在一瞬間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恐怖絕望感。
可毫無疑問,對於原本就絕非善類的黑暗生物們而言,騷亂和爭鬥早已經是銘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在最初的恐懼過後,這詭異的永夜所帶來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壓力和弄到化不開的絕望,緊接著,已經瀕臨瘋狂。
槐詩幾乎可以看得到那一根脆弱到好像風中殘燭的保險絲正在漸漸地崩斷。
“不要攙和進去,我們先保護好自身。”老肖低聲說:“稍後到我的房間裡來,情況變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對此,無人反對。
在混亂一觸即發的關頭,別說力挽狂瀾了,就連自保可能都變得相當困難。哪怕三階聖痕在這群黑暗生物裡已經算是高手了,但裡面不知道還藏著多少過江強龍呢。
光是槐詩就能夠從好幾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強烈地壓制感,不排除有第四階段的人藏在之中。
可出乎預料的是,這時候站出來力挽狂瀾的,竟然是昨晚餐廳裡那個看起來異常風塵的女人。
她和他那位呆板的丈夫給槐詩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
不止是夫妻兩個巨大的差異,還有今天早上時他們的行動——在察覺到船員死去的時候,就第一瞬間衝向了船長室的方向。
至少,看得出來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時候內鬥等於自取滅亡,那個自稱為艾琳諾夫人的女人竭力地安撫著周圍的人,似乎頗有成效。
直到那個手提著雞脖子的老女人再次發癲。
“你可閉嘴吧,婊子,這裡不是你賣春的地方!”她怒罵尖叫:“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指望就不自量力的踏上了這艘船,去自尋死路!如今死路來了難道還要害怕麼?
你在指望什麼?哈!指望這一群失敗者團結起來嗎?是指望這一群被聖靈譜系追殺了幾十年連頭都不敢露的廢物?廢物到了哪裡都是廢物!難道諸神對你們殘忍,白冠王就會給你們庇佑麼?”
有人怒目而視,可老女人的神情卻越發猙獰:“難道我說的對麼?你們能指望誰?這個賣身的婊·子?那邊那個只會抱著貓裝腔作勢的樣子貨?還是這個坐在輪椅上話都說不清楚的糟老頭子?!得了吧,你們誰都指望不上!”
“好了,閉嘴,雅嘎。”
在輪椅上,他的哥哥終於發出聲音,嘶啞又渾濁:“不要再說了。”
“我說了什麼?”雅嘎嗤笑:“真相麼?”
“我說了,閉嘴。”
他的哥哥抬起渾濁的眸子,凝視著她,眼瞳裡迸射出某種可怕的光:“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在救你麼?”
“哈哈,我的好哥哥,你只想救你自己!”雅嘎怒吼:“你只想要讓白冠王給你延續壽命!不惜把我也騙到這一艘船上!”
“我說了,閉嘴。”
哥哥再次發出聲音,好像兄長的威嚴終於起作用了,雅嘎蒼老的面目抽搐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尖叫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餐廳。
手裡的那隻雞依舊向下滴著血,隱約能夠聽見走廊裡傳來了她歇斯底里的咒罵和咆哮。
“我為自己的妹妹的話抱歉。”
寂靜裡,輪椅上的老人首先看向了那個角落中的少年,“她並非有意,只是我兩個侄女都去世之後,她的行事就有些……過激。”
“我知道,我知道。”
那個抱著貓的埃及少年傲慢地笑了起來,包含著嘲弄:“一個瘋女孩兒而已,我不至於因為她去計較什麼。”
老者頷首:“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