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展示下面細碎的疤痕。
令槐詩愕然。
“老肖?”
“對,是我。”
老肖頷首,嶽俊的神情平靜,不知道究竟是新換上的腦袋不太好使還是他本來就如此的淡定和平靜。
“嶽俊是你殺的?”
“我和雷飛舟。”老肖微微聳肩,“上船第一天我們就結成了同盟,可惜被嶽俊看到了,你懂得。”
“陰言呢?”
“也是我。”
老肖坦然回答:“完成我的秘密需要他手裡雅嘎的復生魔藥,他不肯給我。”
“讓我猜猜看……”槐詩笑了:“下一個是我?”
“就算我不動手,你也要死了,不是麼?”
老肖憐憫地瞥著他臉上剝落的碎片,“說實話,我一度將你當做最強的競爭對手,畢竟你曾經的表現……恩,很是驚人,簡直防不勝防。
況且,在此之前,你具有我們所有人中最強的殺傷力,聖靈譜系的劊子手搭配你簡直是絕配。我針對你做了那麼多防備,卻唯獨沒想到:你竟然連自己的秘密都無法完成。”
就好像對一切都洞若觀火那樣,他平靜地述說著事實:“很遺憾,槐詩,這一場遊戲,你要輸了。”
“我應該恭喜你得到二五仔大賽的冠軍麼?”
槐詩漠然地反問,握緊手中的斧柄。
“你和我所取得的成就真得重要麼,槐詩?你無需為此憤怒,正像我不會因此而驕傲那樣。”
老肖忽然笑了起來:“歸根結底,我們難道不都是棋子麼?哪怕自詡為玩家,可是依舊被規則所束縛,在諸神的棋盤上難以超脫。
從一開始,我們的使命和意志就已經註定瞭如今的這一切,並非是來自於所謂的運氣和偶然。或許kp手裡拿著骰子告訴你這都是機率,但他卻不告訴你——諸神從不擲骰子。”
“一切皆已註定,槐詩。”
他凝視著面前的少年,卻好像看著棋盤之外的艾晴那樣,一字一頓地告訴他:“在開始之前就已經有了結局。
而現在,不過是謝幕的時候到了,何必憤怒或傷悲?”
“你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宿命,然後呢?這樣就可以讓你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的所作所為?”槐詩反問,“還是你覺得自己身不由己,所以不需要有任何負擔?”
“但這不妨礙我得到勝利,不是麼?”老肖冷淡地說道:“如果你有什麼遺言的話,希望你儘快一些,我趕時間。”
“做咩啊?”槐詩笑了,“投胎嗎?”
老肖也笑了。
“當然是殺人啊。”
那一瞬間,獸性陰沉自那一張平靜的臉上浮現,飽含殺意。
緊接著,鐵光迸發,雷鳴呼嘯。
斧刃破空,自槐詩的手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寒光。
就好像背誓之懲的痛苦不曾存在一樣,自他的那一張破碎的面孔之上,漆黑的眼瞳被點燃了,像是燃燒的地獄那樣,暴戾猙獰。
“真巧。”槐詩說,“我也一樣!”
那一瞬間,所有的嚴陣以待的人造人都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老肖龐大的軀殼,扳機扣動,致命的槍火化作暴雨,噴薄而出。
轉瞬間,將老肖吞沒了。
無數燃燒的鋼鐵自血肉之軀中貫穿而出,帶來慘烈的創傷,轉瞬間,將他鑿成千瘡百孔的爛肉。
自槐詩的咆哮之中,斧刃一閃而過,斬落了那一顆獰笑的頭顱。
龐大的軀殼轟然到底,鮮血蔓延。
“呸,還以為有多厲害。”船長不屑地啐了一口濃痰:“一般貨色。”
“就這樣了?”
在血泊中,嶽俊的頭顱緩緩地翻滾著,嘴唇開闔:“還有其他的東西麼?”
槐詩愕然。
緊接著,便看到那一張面孔上勾起了嘲弄地笑容:
“猜猜看,我的使命是什麼?”
那一瞬間,槐詩看到,有一道黑影自老肖破碎的斗篷之下飛出,如利刃一般呼嘯而來——瞬息間恐怖的極速甚至凌駕於吸血鬼之上,就連槐詩的反射神經都未曾能夠察覺,只有憑藉眼中所窺見的殘影后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遭到了攻擊。
當他低下頭的時候,只看到一隻捲曲的觸手緩緩地收回。
而自己的胸前,已經多了一個大洞。
在漸漸銀質金屬化的骨骼之間,已經被撕開了貫穿的裂口,從前胸,到後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