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雷和黑血碰撞在一處,雷霆爆發,自戚元的後腦勺上留下了一道慘烈的缺口。
“什麼東西!”
他愕然回頭,凝視著燃燒的槐詩,怒然揮手,黑血沸騰,旋即自舞動的黑血中長出了一隻巨手,將槐詩轟然擊退。
“你好,我是流淚狗頭,今天我們不談悲傷,也不拉肖邦……”
槐詩扭動著脖頸,再度緩緩逼近:“就說說討薪的事兒吧!”
今天,我槐詩就要讓你知道!
沒有人能欠了我淮海路小佩奇的錢之後逃跑!
沒有人!
“走開!”裡見琥珀大怒,“首級是我的!”
“放屁,空口白話搶別人人頭還有理了!”槐詩不管她的抗議,再次掄起斧子跳上去:“告訴你,這人頭我拿定了!”
嘭!
黑血爆發。
纏繞在戚元周身的黑血驟然增長,無數眼瞳自其中生長而出,隨著鮮血的流轉而睜開合攏,漠然地凝視著他們。
“看來,我還真的是被……小看了啊。”
無首之頸的恐怖陰影再度升起,那一道泣血的脖頸驟然伸直了,自虛空中迸發出淒厲的鳴叫。
尖銳的鳴叫聲幾乎撕碎了空氣,裹挾著一層層血色的漣漪,衝向了四面八方,所過之處,一切活物盡數衰敗。
除了槐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飲下九鳳的黑血之後,戚元已經算不上一個人了,而是變成了九鳳的一部分。
如今的地鐵路線之中,包括這裡在內,一共有十處祭壇,為九鳳的蛻變提供助力。而九鳳也憑藉著黑血,將自己的力量賜予這些虔誠的信徒,以保衛自己在蛻變時的脆弱階段。
而戚元作為新晉受洗者,所領受的便是九鳳的九頭之外唯一無首,也是九鳳的‘鬼車’這一稱號的由來。
傳說之中它的鳴叫有攝取魂魄的力量,一切普通人在聽聞到這一聲鳴叫的瞬間,所有源質都會被抽取而出,成為九鳳的食糧。
哪怕是昇華者也難以抵擋如此恐怖的衝擊和吸取。
在血色的波紋籠罩之中,槐詩只覺得眼前陣陣昏黑,身上燃燒的源質之火竟然都被叫聲所攝取,被扯向了戚元所在的方向。
戚元冷哼,伸手篡奪了這一份來自槐詩的力量,可笑容還沒有持續多久,臉色就變成了青黑。
來自死亡的心毒和劫灰之中所攜帶的海量絕望如火一樣焚燒著他的手掌,瞬間將他的一條手臂燒成了焦炭。
槐詩看了只想笑。
陰魂聖痕本來就是輔助型聖痕,只怕別人不敢要,從來沒有自己不敢給的時候。
這時候把自己的源質吞下去,和直接服毒有什麼區別?
哪怕九鳳能夠扛得住這種源自死亡的毒,可不代表你一個接了別人水管的水龍頭能夠亂來啊。
可令戚元越發震驚的是,那種源質之火中裹挾的力量和屬性,赫然是黑血的天敵。
太諷刺了,代表毀滅因素的牧場主麾下所擁有的力量是生命,可來討伐戚元的人卻代表著死亡。
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他奮力揮手,依靠著海量的黑血強行將那一片火焰淹沒,焦黑的手掌重新生長而出,望向槐詩的眼神再無不屑,而是充滿了謹慎和殺意。
但不等他行動,他背後就風聲呼嘯。
薙刀劈斬而來!
在裡見琥珀的手中,那一把從肋差和薙刀之間不斷變化的武器簡直殺傷力驚人,明顯看得出她在其中的造詣,不論是小太刀、打刀還是長度誇張的野太刀,亦或者變成雙手武器的薙刀,彼此之間切換的時候都圓融無暇,架勢圓滿,就連槐詩以自己死出來的兵擊技能去看都看不出什麼瑕疵。
硬撼了剛剛那一聲鳴叫之後,她竟然好像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早在血色波瀾捲來的瞬間,她腰間的御守護符上就亮起了一層光,五芒星自背後一閃而逝,將她籠罩在內。
而兇狠的般若面竟然直接吞噬了尖嘯之中裹挾的源質衝擊。算上她手中的那一把詭異的武器,這已經有三件邊境遺物了!
而她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和腳下每次奮力一踩都能夠在空中借力的二段跳的皮靴也不是凡品。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有錢!
得想辦法傍上這個富……不對!
槐詩下意識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臉,都被柳東黎給帶壞了,老子現在家裡有一千多萬呢,傍什麼富婆啊,先把這個人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