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近乎掀起了地震那樣的恐怖波瀾。
颶風席捲。
它扯著手裡的鐵鞭,胡亂地抽打在了周圍,將周身的一切盡數摧垮為一片殘骸。
槐詩的眼角狂跳——他可以確信,哪怕自己的體質已經進階,被砸到的話,一定會變成一團肉醬。
不論是第三階段聖痕惡來的驚人膂力,還是邊境遺物自身的恐怖重量,都不是他一個一階的萌新能夠硬抗的。
所以說,真羨慕這些狂戰士啊……
活動了一下開始發麻的十指,槐詩再次展開手中的刀斧。
“再來!”
好像貼著疾馳的火車在跳舞那樣的,狂風呼嘯。
相比於原本針對槐詩的攻擊,這種在喪失理智之後陷入瘋狂的狀態反而更加難搞。你來我往時總有套路琢磨,如今這麼兇猛的力量不按套路來的話,就很容易亂拳打死老師傅。
何況萌新。
越是接近,就越是窒息。
風壓厚重,甚至腳下立足的大地也變得動盪起來,無法信任,好像鑽進倉鼠球裡之後試圖保持平衡那樣。
一旦滑倒,就會被捲入已經化作絞肉機的風暴裡。
屍骨無存。
近在咫尺時,他甚至聽得見金沐軀殼中那些粘稠液體沸騰的聲音,它開始焦躁了,不,是產生了不安。
恐懼光環開始生效了,潛移默化的。
在驟然迸發地尖嘯中,槐詩驟然側身,感覺到好像有大樓坍塌的氣浪迎面吹來,隨著那一根幾乎貼著鼻尖砸下的鐵鞭。
緊接著,刀斧劈斬。
他奮力咆哮,執斧的圈禁之手上火焰旺盛燃燒,不斷地將源質轉化為鋼鐵的重量,施加在那一擊劈斬之上。
金鐵摩擦的高亢聲音憑空迸發。
金沐的獨臂驟然一震,緊接著,一根小指自鐵鞭之上飛起,落下,顯露出其中已經異變為鋼鐵色彩的骨骼。
斷其一指!
緊接著,隨著斧刃和鐵鞭的碰撞,洪鐘大呂的聲音自耳邊轟鳴。
槐詩幾乎眼前一黑,在那巨大的聲音中失去了聽力,迅速抽身後退,只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斧刃上竟然崩裂出了一個缺口。
那一件邊境遺物究竟是什麼等級的玩意兒!
起碼在a級以上的!
只是憑藉本身的質量和源質反擊就將自己的斧刃崩壞了,自身反而分毫無損。
槐詩暗自咂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被捲入了橫掃過來的鐵鞭風暴中。
轟鳴聲太過誇張了,就連他的半規管都隱約受創,幸好被聖痕強化的肉體具有著微弱的再生能力,這種連內出血都夠不上的小傷勢短短几秒鐘之後就已經修復完畢。
而失去了一根小拇指之後,獨臂的侵蝕體已經不能在緊握鐵鞭了。
暴露出越發誇張的漏洞和破綻。
而在槐詩看來,簡直是敞開了大門在門口親切招待一樣。
——歡迎光臨!
他的手掌粗暴地在憤怒之斧上抹過,補全裂口,再次合身而上,迎著劈斬而來的鐵鞭,猛然側身,而手中的祭祀刀則隨著手臂的揮舞,猛然投出!
脫手而出的祭祀刀甚至難以殺傷金沐的身體,在他的臉上重重地斬了一記之後便迴旋著飛入了他身後的黑暗中。
可緊接著,槐詩的手掌猛然收緊,後撤。
給我回來!
拴在刀柄上的那一根細線迅速膨脹增殖,浮現出鋼鐵的色彩,隨著迴旋的刀鋒盤繞在了侵蝕體的軀殼上,自細細一線膨脹為尾指粗細的鋼纜,在槐詩的拉扯之下,向內收縮!
在鋼纜的收縮之中,那一具軀殼上竟然摩擦出了一道道刺眼的火花,不過,瞬間的束縛已經令侵蝕體的動作僵硬了一瞬。
緊接著,槐詩便已經近在咫尺。
自半空中,向著他握緊鐵鞭的手掌斬落斧刃。
崩!
轟鳴聲伴隨著氣浪再次擴散開來。
這一次,大拇指被幹脆利落地截斷,飛起。
鐵鞭脫手而出。
侵蝕體暴怒,奮力掙扎,令源質之索發出哀鳴,分崩離析,槐詩的顱中一陣鈍痛,可動作未曾有任何的停止。
迴旋而來的祭祀刀飛入了他的手中,和斧刃摩擦,迸發火花,刺痛了侵蝕體的眼眸。
無數重疊在一處的尖銳鳴叫迸發。
就像是切割機呼嘯旋轉,正面斬入了鋼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