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實際上一點都不太想笑。”
門外,有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就算他們分了所有的錢跑掉,我也無所謂。畢竟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一幫烏合之眾能夠派上用場……更何況上門的是天文會呢?”
那個聲音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金陵斷頭王對吧?”
“……”
隨著槐詩回頭,便看到原本空空蕩蕩的走廊的身影。
他佇立在破碎的窗戶前面,一線殘光之中,可痕跡卻分外地飄忽,好像泡影一樣。
那個中年人留著略微顯長的頭髮,鬍子似乎很久沒颳了,神情冷峻,可出乎預料,看不出憤恨,也並不惱怒。
只是平靜。
哪怕深處重圍之中。
丁南柯凝視著他,然後頷首致意:“久仰了,樂園王子……或者說,我應該稱呼你為殿下?”
“嗯?你也是我的粉絲?”
槐詩歪過頭來,不解:“看到自己的老窩被端掉了,竟然也不生氣的麼?”
“你會因為一把用了十年的傘壞掉了而生氣?”
丁南柯嘲弄一笑:“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受損和毀壞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我還可以換一把新的。”
“可以的話,真想為你的器量點個贊。”
槐詩的眉頭緩緩挑起:“不過,發現有人將天文會被人當作下雨一樣無害的東西,還是忍不住有些火大……”
說著,他再度扛起手裡的大錘,認真地問:“既然跑了之後又跑回來,那我想你一定做好了被我錘死的準備了,對不對?”
“啊,當然”
丁南柯咧嘴,嘲弄一笑。
三柄折刀從他的袖口中滑出,被他一隻手輕巧地把住,伴隨著五指地彈動,交錯的鋒刃靈巧地在指尖展開。
黑色、紅色、白色。
三柄折刀,看上去卻像是三隻鐵做的蝴蝶那樣。
“他們跟我說你很強”
他停頓了一下,認真地說:“我不太相信。”
“你應該是那種就連我的直播都沒有怎麼看過的黑粉吧?”
槐詩嘆息:“可惜,你應該看看的。”
毫不羞愧和謙虛的,他認真的講:“只要看過之後,你就會發現……”
“我確實很強。”
撲哧。
丁南柯被槐詩的話逗笑了,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這個小子大言不慚,但實際上,他對槐詩的戰績心知肚明。
並沒有過任何一絲的小看。
就在他張口準備說話的瞬間。
槐詩跺腳。
禹步!
準確的說,應該是在短距離內透過多重踏步而將速度和靈敏性拔升至極限的特殊應用方法碎踏!
好像踩著小碎步一樣邁動步伐,可每一步踏出的時候都將自身的速度再次提升一分,所過之處,在雙足的蹂躪之下,水泥地板都被刮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無數重疊的腳印深深地攜入了地板之中,形成了一個帶著略微弧度的軌跡,向著前方延伸而出。
而伴隨著瞬息間不知道多少次的迴旋,槐詩擰動手臂,催發苦痛之錘中噴湧出的火光,向著前方的丁南柯砸落!
泡影破碎。
整個二樓的地板陡然一震,不,應該說,這個建築都在這突如其來的夯擊之中震盪了起來。
無數地板碎片分崩離析,向著下方墜落。
哪怕是承重牆之上都蔓延開了一道道縫隙。
半空之中,槐詩看到,丁南柯的身影再度如噩夢一般從眼前浮現。
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近乎超出了槐詩的視覺極限。
而看到對方那一雙猩紅的眼瞳,還有自嘴邊展露出的尖銳犬齒時,他便已經恍然大悟吸血鬼。
不過,沒有戒律的痕跡。
不是羅馬譜系的吸血鬼,看樣子應該是美洲譜系的才對。
並非是加百列的輝光之路,而是原本歷史上範海辛捨棄了戒律和信仰之後,轉而擁抱深淵奇蹟而形成的青冠龍一系。
這可他媽的太熟了啊……
槐詩咧嘴,甚至不需要思考,手中的苦痛之錘驟然小三,而背後的手則順理成章地從馬鞍包的拉扣中拔出了美德之劍,擋在了前方。
預判!
下一瞬間,兩道折刀的寒光便從劍脊之上呼嘯而過。
在半空之中,丁南柯無視了重力,飄忽地在牆壁之間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