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緣再度嘆息,回頭吩咐:“平叔,拿點錢給他,別太多。九點之前回來知道麼?”
後半句是對原照說的。
原照瘋狂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好像小孩兒放假一樣,拿了東西后就好像脫韁的野狗一樣,直接飛奔跑向槐詩。
還衝著他得意地眨眼睛,眉飛色舞,意思是下午我帶你去康好康的東西!
“不是,你這就離隊啦?”槐詩愕然。
“反正那都是我姐的同學,又跟我不熟。”原照滿不在意地聳肩,小下巴一抬,得意地講:“走了,好歹我是大哥,今天帶你去過有錢人的生活!”
槐詩呵呵了一聲,想了想自己包裡那幾百斤淨金,恩,還是別拿出來打擊小老弟的自信心了。
崩!
清脆的聲音驟然迸發,整個車站陡然晃動了一下。
槐詩的腳步停頓。
地在動?
他和原照面面相覷。
隨著鋼鐵摩擦的細碎聲音,就在槐詩的面前,原本車站的出站口,連帶著整個龐大的牆壁都在瞬間分解了開來,收縮到了地板之中,消失不見。
簡直不可思議。
整個群星號好像一臺可以任意組合的機械一樣,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意的滑動、變形,升起或者落下,形成新的空間和格局。
此刻隨著牆壁的分解,車站之外宛如街道一般寬闊的空間展露而出。
哪怕是沒有天空,可依舊有柔和的燈光代替了太陽的存在,灑落純淨的光芒。
繁華的街道上人潮洶湧,興致勃勃的旅客們穿行在街道之間,談論著接下來究竟去向何處。
此刻也被這景象所驚呆了。
愕然回首。
然後,便看到了出站口的地方,那一輛龐大的有點過頭的馬車。
由四批矯健龐大的黑色駿馬拉扯著,漆黑的馬車只是存在與那裡,就好像有無形的引力,拉著著所有人的視線,令他們仔細端詳精緻而奢華的車駕,領會莊嚴。
馬車車廂的前面,骨架挺拔的老人身著禮服,撐著一柄象牙白的手杖,正抬頭看向車站的內側。
碧綠的眸子銳利的像是鷹隼,一一在旅客的臉上掃過,緊接著,眼前一亮,大步流星的衝了過來。
那速度,簡直像要債一樣:生怕晚了一步之後被借債的傢伙跑了。
槐詩都驚了。
忍不住給老人家點個贊:收債就是要這樣才對,雷厲風行!
直到他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老頭直奔自己而來。
令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烏鴉揹著自己在這裡借了錢?
“你就不能想我一點好麼?”
烏鴉嘆息:“人家是來找你的。”
一聲清脆的聲音,手杖頓落在地。
老人已經在槐詩面前三步的地方站定,彎腰行禮。
“歡迎您的到來,槐詩閣下。”
他摘下了禮帽,崇敬而恭謹:“請恕老朽來遲,由諸地獄聯合音樂協會為您準備的演奏廳已經打掃完畢,期待著您的入駐。”
“……啊?”
槐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絕了,感覺自己出個門,行程簡直到處漏風……
“在列車入站前五分鐘,我們在乘客目錄中看到了您登記的資訊,在向總會確認之後,便第一時間從主管方處為您申請到了專屬的場地。只可惜時間緊迫,無從準備歡迎的儀式。”
老人肅聲回答,抬手引向了自己華麗的馬車,熱情地說道:“如不介意的話,接下來就請乘座老朽的馬車吧請閣下放心,哪怕只有一人到來,災厄樂師的尊貴身份也必須得到彰顯!”
“呃……”
槐詩的表情抽搐起來。
寂靜裡,原照抬起眼睛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幾個呆滯的旅伴,低聲問:“喂,槐詩,你不會是故意在玩什麼扮豬吃老虎的套路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啊。”
槐詩連忙擺手,瞪了他一眼:“年紀輕輕的,看那麼多網路幹嘛?多學習懂麼?”
“呵呵。”
稷下少年班的學霸向著某個只能在特長班裡混的辣雞投來憐憫的視線:“你這麼牛逼,中午這頓你請了。”
出於對槐詩的瞭解,他直接說道:“別拿沙縣糊弄我啊,拿點上檔次的東西出來。”
“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