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權抓在手裡,一個卻划水摸魚恨不得把所有的活兒全都推給旁人。
兩個奇葩。
奇怪的是,這兩個傢伙卻總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一些共同語言,再經過幾次接觸之後,雙方就在一定的默契之中結成了無需言語的同盟。
作為最後考察成績最前列的兩個人,同時拒絕了留任總部的邀請,艾晴是為了從地方上做起得到更多的權利,而這個女人……是為了能夠在地方上找一個清閒不費事兒而且每年十三薪的工作好摸魚。
只能說某種程度上,兩個人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這一次艾晴提前回來,也是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一點風聲。
久違的交鋒以柴菲的退讓告一段落,她搖頭嘆氣:“好了,我說不過你,剛剛講到哪兒了?”
“越獄。”
“對,海溝監獄,有人越獄了。”柴菲吞掉了一塊無骨雞,舔了舔手套上的醬汁,含糊地說道:“上層調查之後發現,那貨是從金陵的入口逃出來的”
“哪個入口?”
“就這個大廈裡的那個,虛構樓層p2。”
說話的時候,柴菲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頭頂,就好像試圖去窺見那一層根本不存在常規物理結構之中的隱藏區域一樣。
肉眼看不見的虛空裡,數不清多少層戒備森嚴的防禦。
從內到外。
“有內鬼?”艾晴皺眉。
“肯定,現在大家都在排查是誰。”柴菲頷首,“本部的成員已經很難信任了,所以緊急徵調你們外地的成員過來。”
“人呢?抓住了麼?”
“誰知道,天文會沒有秘密,只不過大家各個部門之間都有一點小隱私而已。誰知道他現在藏在哪個人的隱私裡?”
柴菲聳肩,“現在整個金陵跟個大學生似的,外鬆內緊,不知道多少封鎖。所有昇華者許進不許出。但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狀況維持不了多久。尤其是這個當口,昇華者的亞洲新秀賽要開始了,萬一被那個傢伙溜進了賽場裡,惹出亂子來怎麼辦?
所以就要加緊排查搜捕,然後問題就來了……”
“主權問題對不對?”
艾晴忍不住嗤笑,“社保局現在肯定不願意了吧?”
“世界警察不好當啊。”柴菲含糊地嘆息了一聲,滋滋地吸著可樂:“這件事兒上,主權派和邊境派已經鬧得很僵了,社保局不願意放任我們的行動,但天文會又不能無所作為……總之,真正的搜查力量應該還是總部調集來的原暗精銳。叫你們來也就走個形勢,必要的時候有一支能夠查缺補漏的力量,有備無患。”
正如艾晴所料的那樣,又是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
“別這麼不高興嘛,就當公費旅遊咯,夫子廟雨花臺去沒去過?我請你吃大排檔哦。”柴菲安慰道:“大家男的當擺設,女的做花瓶,站完臺之後領了獎章繼續回家過日子。”
“社保局呢?社保局不會放棄這種顯示自己能力的機會吧?”
柴菲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無奈嘆息:
“龍伯衛。”
“……”
在沉默中,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了,這下神仙打架,大家都在下面乘涼吧。
等艾晴面前那一杯可樂的冰塊全化了的時候,她已經將這些日子以來金陵湧動的暗流消化完畢。
不用柴菲再端茶,她便準備告辭了。
臨走之前,她最後問道:“越獄出來的究竟是誰?”
“不知道。”
柴菲搖頭,把吃空的雞盒丟進垃圾桶裡,抹了抹嘴,最後噴了一點空氣清新劑,隨口說道:“我的許可權只能在通知裡看到編號為b。”
有的時候做關鍵部門的秘書就這點好,總能看到一點雞零狗碎的細節。
而對於艾晴而言,這已經和明說沒有什麼兩樣了。
在海溝監獄,被歸類到b的囚犯幾乎都是綠日的成員。而能夠越過重重阻礙跑出來的,無外乎十災等級的角色。
目前被天文會關押在馬里亞納下面的只有一共也只有兩個,血水災和蝗災……
一個半死不活,一個已經死了。
哪個都不好搞。
艾晴頷首,轉身告辭,卻聽見了身後柴菲的聲音。
“哦,還有。”她忽然說,“‘你’要小心一些哦。”
她在‘你’字上加重了讀音。
陰家。
艾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