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
在呆滯之中,槐詩僵硬地回過頭,看著烏鴉無辜的樣子,吞了口吐沫:“我現在走還來得及麼?”
“——以及,由於本屆選手退場人數過多,組委會決定,持有邀請函卻沒有參賽的選手,將會統一受到懲處。”
喇叭裡那個奇怪的嗓音高聲喊道:“這些懦夫將被評委們詛咒,一輩子只能吃狗屎味的咖哩和咖哩味兒的狗屎!”
尷尬地寂靜中,烏鴉憐憫地看著槐詩:
“……我覺得吧,不能。”
“草!”
槐詩,徹底絕望。
應該說這比賽太他媽神經病了呢,還是說不愧是大群之主們所舉辦的競賽,一如既往地充滿著地獄的瘋狂特色。
就連追求的結果都如此與眾不同。
倘若廚神大賽是比誰做得好吃的話,那麼廚魔大賽就……
對,就是比誰做的飯更難吃!
按照組委會那群每天閒著沒事兒吃喝玩樂到最後快要看破紅塵的傢伙的說法,所謂的美食,再怎麼努力,都是有極限的。
——但是,難吃沒有!
難吃是沒有極限的!
不會有最難吃,只會有更難吃!
而所謂的廚魔大賽,就是大家比誰做得東西更難吃的比賽!
從一百年以前誕生以來,吸引了全現境、邊境乃至地獄的諸多強者踴躍參賽,創下了諸多奇蹟和噩夢一般的結果。
到現在觀看比賽的標配裡都帶著防毒面具,還是那種連腦袋都一起罩在裡面的。
原本其實是沒有的,只要一個口罩就行了,但自從九屆之前的冠軍在決賽的時候端出一鍋‘魔跳牆’,有三分之一的觀眾在聞了那恐怖的味道之後陷入了重度抑鬱和絕望之中,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在往後的幾個月裡紛紛自殺,餘波蔓延至今不熄。
後來,大家為了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得不多花一點錢了。
哪怕只是東亞地區東夏東部賽區的海選,都藏龍臥虎,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潛伏在其中。
而槐詩混跡在裡面,只能瑟瑟發抖。
感覺自己要死了。
這他媽怎麼打!
打不過啊!
輸都輸定了好麼!
“別喪氣,相信自己,你一定會創造奇蹟!”烏鴉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也戴上了一個烏鴉嘴防毒面具,聲音渾厚地拍著他的肩膀:“我會在觀眾席上為你加油的。”
“啥玩意兒!”槐詩懵了:“你不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幹啥?那多臭啊!呃,不是……”烏鴉乾咳了兩聲:“比賽規定比較嚴,人家也不讓帶寵物啊,況且姐姐只是一隻可憐無助的小烏鴉,幫不了你啊!總之,工具都給你了,材料你也買了,之後的事情……你自己發揮創意吧!”
說罷,拋下了槐詩一個人,烏鴉振翅逃走了。
留下槐詩一個人站在原地,在保安惡狠狠地瞪視中含淚走進了選手休息室。
然後,僵硬在原地。
此刻在選手休息室裡,槐詩感覺到了四方傳來強者的氣息,還有狐臭。數十條白花花的胳膊中間,槐詩才想起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光著膀子在廚房裡揮汗如雨的強者!
黑暗料理界的精英!
不是在學校食堂裡做飯超過十年的大媽,就是在綠皮火車上工作了五年以上的廚師,亦或者是以地溝油和人造香精勾兌出噩夢味道的魔術師……
察覺到槐詩走進來,便有好幾道惡狠狠地目光看過來,發現進來的是個雙股顫顫臉色蒼白的弱雞之後,便冷哼一聲,不屑地收回了視線。
幾道宛如實質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迸射電光。
“哼,老王,你死心吧,黑暗料理的正統在高校界!”
房間正中央,負手而立的中年婦人回過頭,冷聲道:“為了煉成秘傳食譜,我在科大打工十四年!如今你們的雕蟲小技,是贏不了我的手中這一道爛西紅柿炒月餅的!”
整天就迫害無辜大學生,你他媽驕傲個屁啊!
“嗤!”老王雙手抱懷,冷笑一聲:“那種糊弄小孩子的東西,哪裡比得上我們餐車地獄料理!那種在無處可逃的封閉感中懷著恐懼將食物吞入腹中時的表情和內心中所浮現的喜悅感……師妹你永遠都體會不到的!”
明明就是做得難吃你們哪兒來那麼得意啊!
而且師妹是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