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肉勾起了獰笑。
“——至於教學方式太過粗暴的問題,你就不要介意了,好吧?”
“這是你家,東西都是你的,搞壞了不要讓我賠錢就好。”
槐詩無所謂地聳肩,緩緩地展開手,向著他展現刀和斧,露出微笑:“正好,我還有一招龍捲風摧毀停車場想讓你見識一下。”
下一瞬間,槐詩踏前。
緊接著,破空的轟鳴聲爆發。
於是,槐詩為期十五天的肥宅快樂課,就這樣開始了。
“洞妖洞妖,我是洞拐,聽到請回話。”
“洞妖洞妖,我是洞拐,聽到請回話。”
“洞妖洞妖……”
“聽到了,你煩不煩啊?還有,洞妖是什麼鬼?洞拐又是什麼鬼?”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角落裡,那一臺沉寂的自動售貨機終於發出了聲音,就好像快樂水和冰紅茶在搖晃著回話一樣。
隔著厚重的機身,那聲音帶著一絲女性特有的沙啞與柔和,還有深深的無奈。
“這不是顯得親切麼?”
柳東黎叼著煙,依靠在售貨機旁邊,親密地拍了拍售貨機地頂端:“咱倆誰跟誰啊……我要的東西,你幫我找到了麼?”
嘭。
一聲輕響,一罐快樂水就從售貨機裡掉了出來。
柳東黎拿起來開啟,可其中卻並沒有某種讓人快樂的氣泡液體,而是塞滿了一卷厚厚的紙,扯出來之後,便成了捲曲的一疊。
“你要的都在這裡了。”‘售貨機’說。
“多謝啦。”
柳東黎吹了聲口哨。
“不謝,我欠你的。”
柳東黎低頭,一目十行地端詳著紙張上繁複的記錄,許久之後,不快地嘆了口氣:“都是一堆雞零狗碎的破事兒啊。”
“所謂的家族和家族之前,不就是這種麼?從原始時代大家搶猛獁的時候就沒變過,以前是搶水搶地,現在是搶錢,都一樣。”
售貨機冷淡地說道:“陰家也就是一個金陵本土的小家族而已,槐家……現在就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兒,他的曾祖父槐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雖然當年在邊境開拓時期有一點名聲,但風口上不差這麼一隻豬,有什麼值得你去注意的地方麼?”
“孽緣啊。”
柳東黎撓了撓頭,無奈嘆息:“說來話長……”
“我倒是不介意慢慢聽。”
“可能不能換一個地方和形勢?”柳東黎尷尬地笑了笑,看著遠處那些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人,低聲嘆息:“大家一定都覺得跟一臺自動售貨機聊天的人腦子有病。”
“你從來有病,柳東黎,但你有病的原因一定不是因為和自動售貨機聊天。”售貨機忽然問,“四年前,費爾巴哈公館事件發生的時候,你在現場的,對吧?”
“……”
柳東黎的笑容僵硬了起來,沉默。
“惡性詛咒襲擊時間,對不對?雖然被天文會覆蓋了,但還有蛛絲馬跡抹不掉。”售貨機說,“你的時間不多了,何必去關心其他人?”
“這與你無關。”
柳東黎終於不再笑了,神情變得冷漠起來:“你調查我了?”
“柳東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不和一臺自動售貨機做朋友——”他冷聲回應,“尤其這一臺自動售貨機還在背後調查我的時候!”
售貨機沒有說話。
在漫長的寂靜裡,柳東黎的神情漸漸垮了下來,變得無奈。
“好吧,我的錯,大姐你別生氣。”他嘆息了一聲,又點了一根菸,“大家總有一些黑歷史,就好像底褲一樣,被看到之後總會有些不好意思。”
售貨機並沒有生氣,只是說:“我在等你的‘說來話長’。”
“就是說來話長啦,也沒什麼好說的。”
柳東黎無奈地撓了撓頭。
“你覺得他像你?”
“……沒有吧?好吧,確實有一點。”
柳東黎的神情糾結起來:“可是……你知道的吧?那種小鬼看上去嬉皮笑臉,其實心裡一直喪喪的,討厭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有時候會讓人很煩,但有的時候就讓人感覺完全不能放著不管啊。
你看,畢竟認識了那麼長時間,萬一將來他出了什麼事情抱憾終生的話,就會搞得像是我的錯一樣……”
“你猜怎麼著?”
售貨機的語氣變得嘲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