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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地獄旋律

解。

“我一直在想,早上一個朋友的問題。”槐詩說,“——她問我,究竟喜不喜歡大提琴呢?”

“結果呢?”

“結果我還是沒有想明白。”

槐詩笑了笑,拍了拍懷裡的琴,便輕聲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不知道我的執著究竟有多少是為了多賺點錢,有多少是因為真得愛這個。

但是,哪怕我沒什麼天賦,對藝術也沒什麼追求,可它陪我度過了這麼多年,和我一起吃了這麼多苦,我想我一定是喜歡它的吧。”

趙老的眼瞳微微抬起,未曾預料到是這樣的回答,不知道應該感到欣慰,還是應該錯愕。

“所以,我才覺得自己一定要考過才行。”

槐詩愉快地抬起了手中的琴弓,微笑著告訴他:“……為了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也為了證明同這把琴和我一起度過的這些年是值得的。”

“……”

趙老沉默,分不清究竟是惱怒還是欣慰,只是看著琴箱上那個如今已經黯淡了的簽名,忽然輕聲笑起來,“能有這麼燦爛的人生態度真好啊。”

他轉過身,回到了評審席那裡去了。

“不必擔心,先生們。”他告訴自己的朋友們:“你們的玩笑對他而言簡直遊刃有餘。”

施勞德一愣,茫然地看向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有些擔心:“槐,如果你狀態不好的話,考試可以暫停,你沒必要太過緊張。”

“不,先生,我的狀態從沒有這麼好過。”

槐詩向著自己的觀眾們微笑,“無需擔心。”

琴譜被隨意地丟在了旁邊,甚至再懶得看一眼。

他垂下了眼睛。

感覺到心臟在瘋狂跳動,無形的音符那節奏中湧現,彷彿化作了灼熱的烙鐵,將鮮血都燒作了熾熱的熔岩,搏動在他的血脈之中,狂熱流淌。

而那一隻按住琴絃的左手中,彷彿有無形的電流在湧動一般,一節節地貫徹了每一個指頭,觸感前所未有的靈敏,甚至分辨出琴絃之上細密纏痕中的每一條距離。

憑藉著鼓手的技巧,觸覺竟然自從雙手之上延伸到琴身上去了。

宛如一體。

意識未曾有過的活躍著,清晰地記憶著每一個音符和節奏的位置,嚴絲合縫地楔入了肉體的本能之中,漸漸構築起了昔日魔鬼留在人間的輪廓。

“讓我開始吧……”

那一瞬間,槐詩抬起眼睛。

《帕格尼尼隨想曲 no24——a小調隨想曲:急板》

演奏開始!

緊接著,嘶啞的聲音自從琴絃之上驟然迸發。

陳舊的大提琴陡然一震,彷彿自沉眠之中咆哮著甦醒。

一瞬間尖銳的聲響,不止是施勞德,所有人都被這嘶啞的尖鳴所刺痛了,面板浮現了細密的雞皮。

就好像鐵片和玻璃摩擦,開場的旋律是如此地突兀和不當,簡直好像演奏事故,令人感覺到了驚愕和不快。

可緊接著,這事故一般狂熱的聲音便在琴弓的拉扯之下,狂妄地繼續向前狂奔而去,驟然自尖銳圓融地過度到平穩,彷彿形成了一個奇妙地迴旋。

——主題展開!

就好像是開幕之前的警告那樣。

最後的憐憫。

蓋因災厄之盒即將開啟。

那一刻,考場門外,考生休息室的門被一隻手輕柔的關閉,在門後的走廊裡,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們悄無聲息地疾奔而過,就好像黑色的血一樣,奔流在黑暗中。

外層封鎖。

內層隔絕。

反制措施啟用,總控系統上線……

在巧妙的隔絕之下,整個大樓在瞬息間被幹脆利落地分為了兩個部分,外層的考試依舊運轉如常,可內層已經化作了密不透風的黑箱。

如有實質的寒意籠罩了一寸空間,寸寸封鎖。

在監控室的指揮下,而女廁所的門被粗暴地撞開了。

房間的盡頭,洗手池前的少女錯愕回頭,卻看到了一個個頭戴面具的魁梧士兵。為首的人衝了上來,不容傅依反抗,粗暴地將一張手帕捂在了她的臉上。

很快,傅依昏了過去。

“誘餌準備完畢。”

代號鬣狗的幹員在面具之後咧嘴,抬起手按下了耳邊的通訊器:“突入隊準備。”

在另一頭,考場之外,手持著破門錘和大盾的僱傭兵們舉起了武器,等待著來自監控室指揮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