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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生機都在那一隻無形之手的調控之下。
有人在刻意針對自己!
槐詩的腳步一頓,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個傢伙的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被人演了。
“老太太是誰?”他問:“我沒聽說過。”
那兩個人的眼神頓時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來輿岱山,不知道老太太是誰?”胡景也愣住了:“朋友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
倘若不是老太太親自點頭的客人,他幾乎懷疑槐詩是想要搞事情。
“當代青帝你不知道?”
胡景好像見了鬼一樣的端詳著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小老弟是什麼路數。
可很快,他懷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跑到了一個避風的角落蹲下接通了,很快,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又神情特別見鬼的跑了回來。
槐詩覺得自己在山路下面的牌坊旁邊凍成了雪人。
好歹這裡背風,總不用說話用吼的了。
實在搞不清楚,為啥當代的青帝連面都沒有見過就要給自己下眼藥穿小鞋——他尋思著,自己也沒得罪過這麼一尊巨佬啊?
但想到這一截又分外心虛,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跟青帝沾親帶故的啊。
人在屋簷下,人家給你什麼牌子眼藥水、多小尺碼的鞋子你還能不滴還能不穿了?
但起碼要讓自己死個明白吧?
而胡景神情複雜的回來,看著槐詩的神情就分外憐憫。
“怎麼了?”槐詩感覺到有些不妙。
胡景咳嗽了兩聲,重複著電話裡的話:“老太太說,褚紅塵拿我的東西去做他的人情,我不同意。”
“嗯?”槐詩愕然。
說好的怎麼又變卦?
可緊接著,胡景的話鋒一轉:“你要能上了山頂,見到她的面,不拘你所求何物,儘管拿走。如果你連老太太本人都見不到,就請回罷。”
槐詩環顧著四周,感受到越是向內就越是茂盛的生機,隱隱帶著無比同化力的恐怖生態圈。
忍不住嘆息:“老人家脾氣真大啊。”
“誰說不是呢?老太太就是這樣,說一不二。”胡景搖頭說:“要回去麼?我送你。”
槐詩認真的思考了許久,忽然回答。
“我試試。”
倘若之前青帝對槐詩的到來表示拒絕的話,槐詩未必會繼續多做糾纏。種植園那麼多,走天文會的門路雖然麻煩點,單未必找不到。
但如今老人家當面擺出車馬來,他反而有點躍躍欲試了。
看到他認真的樣子,胡景好像早有預料那樣,點了點頭,指著後面的方向:“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等等!”
他剛走出兩步,就他聽見槐詩說:“先留件羽絨服給我……否則我今天就在這兒凍死了。”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槐詩,又忍不住看了看在身旁那位是不是暖和過頭了的新人小老弟,便露出了令人心驚肉跳的微笑。
“陸言,把你的羽絨服給客人……”
於是,陸言的臉色越發的綠了起來。
他就知道今天來這裡沒好事兒!
根據胡景和陸言門房裡喝茶吹空調時看到的監控畫面,槐詩在進山的牌坊下面蹲了兩個鐘頭。
嗯,披著從陸言那裡拿來的羽絨服,總算暖和了一點……
沒有往前走,也沒有往後退。
好像就打定主意住在這裡不動了一樣。
實際上,在這兩個小時中間,他一直試圖將周圍那些糾纏不放的植物生機重新理清,可是輿岱山的生機簡直豐富的太過頭了。
簡直好像一團亂麻一樣,曾經將他糾纏在這裡,剪不斷,理還亂。尤其體內同種的生機也在外界的呼應之下,想要試圖接續溝通。
一時間體內絕大多數的生機儲備好像都變成了二五仔。
沒辦法,這是山鬼的本能。
倘若不能溝通內外的話,又怎麼調理生態,吸收地氣呢?
可以說,這裡專門針對山鬼打造的陷阱。
要是其他譜系或者型別的聖痕在這裡絕對沒有這樣的麻煩,可對於槐詩而言,越是向輿岱山上走,就越是接近絕境。
或許這只是青帝的隨手施為,卻在槐詩面前留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得不碰的軟釘子。
不是不給你,但你連山都上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