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犬們好似狼嚎一樣的聲音,槐詩思考了許久,終於恍然:“……也就是說,kp和索菲夫人都是在考驗我麼?”
“差不多。”
d點頭:“kp和人打賭,壓了十美金,賭你無法平安無事的穿越澳洲。st的要求就是你必須從她的手裡贏一局萬世牌。槐詩,他們都是看好你的人,不會刻意刁難,也不會設定你無法透過的玄關。”
聽到這裡,槐詩忍不住回頭看他:“我覺得,接下來你會告訴我,你就不一樣了……你的要求會特別嚴。”
“對。”
d頷首,“就好像你所猜測的那樣,我的要求很嚴,應該說我們三個人裡最苛刻的就是我了。”
“那麼……”槐詩猶豫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問:“要求的內容是什麼?”
“不必擔心。”
d說:“你已經透過了。”
槐詩不可置信。
“我……透過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時候?難道我又做了什麼?”
“從一開始,而且我所要求的的,你一直都在做,不是麼?”
d手握著雪橇的韁繩,平靜地駕馭著疾馳的雪橇,帶著槐詩一步步走進面前蒼白和漆黑的廣闊天地。
“我和kp不一樣,kp覺得有趣就行,手段不必深究。我和st不同,st會認為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過程並不需要在意。”
在漸漸鋒銳的寒風之中,d的聲音傳來:“但我所求的並非是有趣的劇情,或者是最後的結果。
我更喜歡看到的是遊戲者所採取的方法,還有他們所經歷的坎坷生涯……
我想要看到的是冒險者,並非是僅僅為了金錢去走進地牢的膚淺之物,而是懷有美夢、理想、野心乃至仇恨或者痛苦所踏上命運之路的人。”
他說:“我所想要的冒險者,是不會向現實低頭的人——只要你具備這樣的資質,我就不會從中作梗,槐詩,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像是kp那麼惡趣味,雖然很多時候,我比他更加的不通情理。”
“你滿足了我所定下的條件,我便不會插手阻攔。”
“所以,你大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適應這裡的環境,養足精神,然後開始準備接受你所要面對的試煉。”
槐詩愕然了許久,忍不住抬起手揉著凍的有些發麻的臉,感覺到一陣生澀隱約的痛。
可是不知為何,卻摸索到了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在微笑。
內心之中感受到一陣隱約的欣喜。
好像對d的評價無比的自豪那樣。
令他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你看來……我算是冒險者嗎?”他有些懷疑的指著自己:“還是說,只要頭鐵會莽沖沖衝就行了?”
“要說的話,我倒是對你的冒失風格略有微詞,不過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d淡定的聳肩:“不過,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槐詩,冒險並非是侷限於絕境的狹隘之物,它可以存在與每一個人的人生之中,開啟它的唯一方法是勇氣。
它是改變一切的轉機,可究其本質和源泉,便來自於不甘於普通和不願淪落在塵埃中的高貴夢想。
不論這一份夢想究竟是高尚還是卑劣,究竟是龐大還是渺小,亦或者是好還是壞——”
他回頭,認真地對槐詩說:“畢竟,夢想才是最珍貴的,不是嗎?”
槐詩啞然許久,尷尬的嘆息:“但實際上,我連夢想什麼都沒有了,找了一路到現在都沒找到,連個就業方向都沒有頭緒。”
對此,d異常寬容,只是說:“冒險是要持續一輩子的事情,只是一刻的迷茫,並不代表什麼,不是嗎?”
“倘若以後都找不到呢?”槐詩問。
“那就一直找啊。”
d好像理所當然的那樣反問:“只是等待和尋找而已,並不是什麼痛苦的吧?”
“你可能一輩子都在追尋之中,最終一無所得。你可能很快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值得你去投入一生的精力去完成的事情。
或許運氣好一些,發現了值得為之犧牲的事情,慷慨赴死。或者更殘酷一點,你可能在臨死之前才發現自己痛失了諸多夢想和良機而不自覺——”
他停頓了一下,認真地說:“但不論如何,我可以確定,你的冒險和尋覓並不會白費,你所付出的一切都將會在那一刻迎來報償。
再怎麼辛酸的苦果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