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突如其來的巨響之中,象牙之塔的框架短暫的開啟了一道縫隙,任由這一份過於龐大的包裹從天而降。
裹挾著颶風和呼嘯,好像隕石那樣迸發轟鳴。
緊接著,又好像毫無重量的降臨在青草綠茵之中,未曾有預想之中的絲毫動盪與波瀾。
落地生根。
屬於靈棺的鍊金矩陣瞬間擴充套件,完美的接入了象牙之塔的迴圈中,成為此處的一部分,毫無突兀。
除了依舊未曾消散的颶風。
在鐵門之上高懸的溫柔燈光裡,精緻的庭院在柵欄後展露出自身的面目,古意盎然的房屋之間,一匹白馬悠然的踏著步,雞賊的左右看了一眼,確認老人沒注意之後,低頭啃食起了庭院裡被精心照料的苗圃來。
隨著在暴風裡被吹起的長髮漸漸落下,站在最前方的年輕人緩緩回頭,向著錯愕的安德莉亞露出笑容。
“歡迎光臨石髓館。”
槐詩伸手,推開了大門,向著來客微笑著:“您應該是今年第一個客人。”
天色漸暗,映襯著身後的燈光,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笑容就變得飄忽起來,好像會笑容在燈光裡那樣。
令安德莉亞愣了一下,忍不住感慨:“年紀再大一點就好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又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的收回,只是將自己的頭髮挽了一下,搖頭感慨:
“早知道,應該帶一瓶好酒過來的。”
“前幾天的時間,有天狗山的朋友寄了一瓶苦禪過來,不知道安德莉亞教授有沒有興趣。”
“清酒啊?安東那個傢伙一定會喜歡,不過那個酒鬼什麼酒都喜歡。等會就算你要招待,拿一合出來就行了,再多也都是餵豬,那傢伙的酒品實在有夠糟糕。”
女教授提醒了一句,停頓了一下之後,忽然說:
“叫我安德莉亞就可以了。”
半個小時之後,客人們在安德莉亞的通知之後終於到來。
槐詩也把原本那一身冒險裝備換掉了之後,換了一套還算比較正式的衣服。中間還去廚房裡看了一下,想要幫忙,結果根本就沒地方需要用他。
房叔一個人就把所有的活兒都解決了。
多他一個完全是添亂。
而等槐詩回到客廳之後,客人們都已經到齊。不同於安德莉亞,在得知是上門拜訪之後,還都帶了一點禮物過來。
幾瓶酒或者是一些有特色的工藝品,再或者就是自己做得一些東西。就好像東夏人上門喜歡帶點水果和酸奶一樣,價格其實都不貴,但禮儀上怎麼都要到位才行。
“我來為你介紹一下。”
安德莉亞拍著槐詩的肩膀,伸手指著今晚到來的幾位客人,首先是最為蒼老的一個男人,身著禮服,頭髮已經斑白。
“這一位是動力學教室的主講,安東教授,也是我們之中資歷最老的一位,在象牙之塔已經有六十年的工作歷史了。”
“過獎。”安東教授矜持的頷首。
“這一位是鍊金術·變化學教室的主講,康德拉先生。”
另一位看起來頗為優雅的羅馬裔黑髮教授向槐詩頷首。
“這一位則是你以後辦公室裡會經常見到的同事,學校藝術門科中最為主要的古典油畫教室的主持者,同時也是全境知名的藝術家凱利·克里斯蒂安。”
這一位教授已經俊美到了男女莫辨,那種洋溢而活潑的中性美貫徹在他的動作之間,令槐詩都罕見的自慚形穢了起來。
“久仰大名。”
他是最熱情的那個,同槐詩握手的時間也最久,簡直好像捨不得鬆開一樣,眼睛裡帶著狂熱的光:“我仰慕您已經很久了,王子殿下,有興趣來我的教室做模特麼?我保證,一定會有一副令人狂熱的畫作誕生。”
“呃,這個就……”槐詩有點後腦勺發涼。
尤其是凱利教授的目光,簡直好像透視一樣,讓槐詩感覺自己身上都被看光了。
倘若不是能夠分辨出他的神情中只有對藝術的純粹讚美的話,槐詩幾乎要懷疑他是一個基佬。
“我其實不介意性別,美是跨越性別的,不是嗎?”
凱利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毫無掩飾地展露出自己的取向,但又在失態之前鬆開了槐詩的手,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只是微笑著:“我想,我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別理他,繆斯俱樂部的傢伙都是這種鬼樣子,千萬別接茬,如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