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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扒瞎(為戰地妞妞和氏璧+)

“爹?你還知道誰是你爹啊?你是我爹!”趙樹根兒騰地一下站起,情緒激動,扯著大脖筋喊話。

趙大山趕緊四處瞅瞅。他現在雖然不是這條街上的名人,但最起碼有小半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他的人名。

二十啷噹歲了,還讓他爹罵,怪丟磕磣的!

葛玉鳳一看他兒子東瞅西瞅就是不敢挪步上前,也扯著大嗓門道:“傻瞅啥呢?你個不孝心的玩應兒,要凍死俺們啊!”

兩口子在趙家屯時就合計好了,無論咋樣,不能慣的孩子主腰子正、說走就走這個毛病!到了京都、一致對外、不給好臉!

趙大山眼神有點兒閃躲,心裡七上八下,就怕到了近處,他爹直接上腳踢,他爹能幹出來這事兒。

躲?我讓你躲老子!趙樹根兒強壓下心頭的火,但是當趙大山前腳開鎖完開啟屋門,後腳穿著黑條絨棉鞋的大腳,一腳給趙大山蹬進了屋。

“爹!你這是幹啥?有話不能好好說啊?!娘你看我爹啊!”趙大山面紅耳赤,有點兒壓不住脾氣,心裡還莫名湧起一絲委屈。

如果那絲委屈細品品,就是身在異地他鄉,見到了親爹親孃,有點兒想撒嬌、有點兒不知所措,還有點兒真想家了的心酸。

咋不想爹孃呢?他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直忙的顧不上回去罷了!從前都是死攢錢不交家,現在恨不得兜裡有多少給家寄多少!

所以此刻,趙大山非常期待他娘能有點兒良母氣概,奈何啊,他娘葛玉鳳是位標準的東北老太太,張嘴就能嘰哩哇啦不重樣的教育。

“我看啥我看!你個死孩崽子,你爹打死你都不多!”

葛玉鳳把手裡的花布兜往門口的桌子上一扔,兩手忙活解開包在腦袋上的紅條紋圍巾,系的太緊,直接一使勁,扒拉到脖子上,伸出手指頭就指著趙大山的鼻子開罵:

“你爹就是揍你的少!咋地?俺倆要是不來,你都不回去告訴一聲是吧?你個野狼嚎,野京都來了,我看你是要上天,你咋不上天呢你?!”

葛玉鳳接力罵兒子,趙樹根兒已經一把扒拉開小炕上的炕桌,直接拖鞋上炕!

大雪地裡頭走了仨鐘頭,棉鞋都溼透了,兩腳蹬、蹬掉了棉悶子,趙樹根兒彎腰撿起一隻,對著還和葛玉鳳直脖犟嘴趙大山的後腦勺扔了過去。

棉鞋砸的趙大山立馬回頭:“爹,咱能有話好好說嗎?你們大老遠坐火車就是為揍我的啊?!”

“說!這店、”趙樹根兒揚了揚下巴,氣的直倒氣:“你自個兒開的?還是真像信裡說的?”

……

吱吱嗚嗚了半個小時,一腦門官司的趙大山,站在屋地中間彙報了個差不離兒。

趙樹根兒抽著煙連聲咳嗽了幾聲,聲音沉了下來:“你是說你鐵林叔現在有錢有本事了,給你張羅的?!”

村書記想的有點兒多了。發散式思維,趙樹根兒認為是人老畢家在還他們家這些年的恩情。

要不平白無故的,人家憑啥這麼信得著大山,天天的流水錢都讓他兒子管著,人家出錢出力出房子,還給分一半兒?!上哪找這好事兒去?!

還有大山也說了,到了京都兩眼一摸黑,找到了畢成,只是尋思轉悠轉悠散散心,沒想到碰到畢鐵林,就這麼的,現在也算站住了腳。

趙樹根兒沉默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麼激動,他兒子剛才那句:“現在外面形勢變了,不信你們擱京都多呆呆多走走多看看。”

他承認,可……趙樹根兒除了現在就想見見老畢家的鐵林,一時再就沒了主意。

唉!他老兒子那事兒、他前兩個月也知道了,他只是不甘心啊!你說人家那一對兒臭不要臉的都沒咋地呢,他兒子倒吃了啞巴虧丟工作了!

趙大山發現他爹沒有想象中那麼死心眼,因為聽到後面都不吱聲了,那就說明事兒基本算過了,他這還沒使出殺手鐧說掙了多少錢呢!

“爹,事兒就這麼個事兒,我當時就尋思溜達溜達,我這不也有點兒學問嘛,這京都現在遍地都能找到活,還都比我天天坐車間裡有奔頭,結果鐵林叔拉了我一把,讓我不聽別人使喚,幫我支起了這個攤兒。”趙大山是死活沒敢透漏這事兒跟畢月有關。

一個是潛意識裡覺得,畢月原來不出頭不愛言語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他爹孃不能信,他還得費口舌,再一個……他怕他爹孃發現他對畢月的心思。月月剛十八歲,還念著大學,別打草驚蛇,尤其他娘,不定哪句話就容易說難聽了。

葛玉鳳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