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傷心;
就像我永遠不會知道,你為什麼就變了。
……
“梁吟秋,我看你特孃的就是欠揍!”
“楚鴻天,你特孃的要是不揍我,你就不是男人!”
楚鴻天眼睜睜看著先是摔菜刀,繼而又疾跑過來,用著大腦袋撞他胸口像是想不活了的梁吟秋。
他咬牙切齒中又帶著一瞬間的措手不及。
說實話,梁吟秋的反應,讓他意外極了。發火的,不該是他嗎?
楚鴻天緊握著雙拳,任由梁吟秋髮著瘋,聽著梁吟秋用腦袋哐哐撞他胸口的聲音,他失望至極只會說一個字:
“你!!!”
你什麼,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他低頭看著就像是要破釜沉舟的老妻,就像是要跟他同歸於盡一般……
那黑髮中還摻著白髮。
他們一把年紀了,追求浮名半生,老了老了才能搞懂,人這一輩子要的就是一個安穩的家。
可他現在這把歲數了,丟人丟到了浮名半生的大軍區。
楚鴻天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碰到如此荒謬的戲碼。
他眼睛通紅地看著發著瘋的妻子。
眼看著就要退休了,崢嶸歲月中,一次次寫遺書時,他們能當彼此最信任的那個人,但是如今、如今他的妻子要和他離婚!
這還是他那個溫柔得體的妻子嗎?
……
梁吟秋從來不敢想象,她會有一天變成了瘋婆子。
她每次突破自己的情緒極點,每一次就恨楚鴻天恨到咬牙切齒。
在她看來,都是楚鴻天一手毀了她。
她機械地用頭撞著丈夫的胸口,那哐哐地聲音,執著地想給對方撞發火。
她甚至期待他們能對打一場,打出所有的不甘,發洩完了,打完了,也就真的散了吧……
而那胸口,曾幾何時,她認為那該是她這一生最靠得住的地方。
……
兩個人,相濡以沫,彼此攙扶走過三十多年春夏秋冬的夫妻,他們卻在三十多年之後,此刻在對視中,都恨不得撕了對方、也撕碎自己。
“你夠了!”楚鴻天一把推開梁吟秋,力度過大,梁吟秋向後連續踉蹌了幾步。
她狼狽且狠厲的和楚鴻天對視,用著尖利地聲音喊道:
“我是夠了!跟你過的夠夠的了!你要還是個爺們,就給我出手續!我要和你離婚,你聽明白了嗎?是離婚!”
楚鴻天攥住的拳頭開始變的顫抖:“你!!”氣的太狠,這一刻,他被一口氣憋到再說不出其他。
……
客廳裡的一大一小,楚亦鋒臉上掛著的笑容僵住,六歲的王昕童被嚇的還彎著腰沒了反應。
電視裡傳出鞠萍姐姐和王淏叔叔的聲音,屋裡飄散著晚飯的菜香。
小小孩童沒有抱住手裡的餅乾盒子。
當鐵盒子砸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響起時,它就像是吹響了每一個大人心中的衝鋒號……
“啪”!
餅乾盒子掉落的聲音,和梁吟秋再次衝過去對著楚鴻天脖子揮巴掌的聲音同時響起。
楚鴻天一把捉住梁吟秋的胳膊,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敢打我?”
梁吟秋心裡想著,我早就想打你了,她連回答都懶得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
當她再次抬手想要惹怒雄獅時,楚鴻天動作極快一把捉住梁吟秋揮動的胳膊,瞬間讓她動彈不得。
而另一隻手點著梁吟秋的鼻子質問道:
“老子告訴你,適可而止!你不要當我沒脾氣!”
真特孃的反了天了!
他進屋還沒說上兩句呢,他丟磕磣都丟到了大軍區,他還沒興師問罪呢,這娘們是誰給她的膽氣!
楚鴻天被氣壞了,他瞪著兩隻銅鈴大眼,語速太快噴出了口水道:
“我特麼就不明白了,眼看著咱倆都要到了要死的歲數了,你作的是特麼的哪輩子呢?!我對你,梁吟秋,你自個兒尋思尋思吧!”
“你撒手!”
“撒手讓你打我啊?你瞅瞅你現在這樣,跟個農村娘們有什麼區別?!”
“跟你親孃學的!她就是個農村娘們!”
“你!!”
“我什麼我?我耳濡目染看你娘幾十年表演,我這才哪到哪!你不是當她的農村娘們作風視而